宋大头脸色一黯,叹了口气缓缓道:“丁六死了,其余都逃往别县了。前几日丁六在县城里讨食,遇到一群泼皮,泼皮们戏耍他一番,夺了他刚刚乞到的炊饼,若是往日也就算了,我等乞儿便是常被人愚弄的。但那饼是丁六准备带给张四吃的,张四沾病了,躺在庙里动弹不得无法乞食,丁六心急怕张四挨饿,是以动了怒,叱骂了几句,那群泼皮便打了他。待我们听闻消息赶过去,丁六已断气多时了,手里兀自攥着那张饼。肖三孙五见丁六死了,心灰意沉,又寻思这西川今岁遭了旱,农户无甚收成,城里百姓也不宽裕,乞食愈来愈难,便准备逃去忠州去,还算他们有良义,走时背上了张四。”
“你与那李二为何不逃?”李顺不解道。
“我在此地待惯了,不想走了。李二疲怠,但有些心计,知道跟着我我就不会眼看他饿死,是以也留下了。”宋大头解释道。
王然闻得此言,想起刚刚庙里的包袱,还有那日他让李二提醒自己被人跟踪,面色复杂的望着宋大头道:“你也非常人。”
宋大头骤然抬头看着王然,目光摄人,好一会才敛去,嗟叹一声,然后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