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金满就是两次来和郭宋谈判的沙陀特使,目前也是沙陀宰相,郭宋沉吟一下问道:”你母亲是汉人?”
朱邪腾云点点头,用一口流利的汉语道:“我父亲年轻时在洛阳生活,在那里认识我母亲,母亲跟随他来沙陀,但水土不服,不久就病逝了,父亲后来又娶了处密部大酋长的女儿,也就是我现在的母亲,但他们没有孩子。”
“你是独子?”郭宋又问道。
“是的。”
郭宋点点头,沉吟一下又问道:“现在沙陀的情况怎么样?”
朱邪腾云目光一阵黯然,摇摇头道:“处月部和其他六部本来就比较松散,有肉吃,大家都尊处月部为大哥,可没有肉吃,大家就有点貌合神离了,尤其朱邪金海两次惨败,六部丧失数万精壮,那些长老都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第一次就闹翻了,但因为葛逻禄人为压力,大家又不得不团结在一起,现在葛逻禄出现内乱,外部压力没有了,六部都想从沙州捞点什么,结果朱邪金海在沙州又一次惨败,这一次麻烦大了,六部威胁要分家,向处月部提出难以接受的条件。”
“什么条件?”郭宋问道。
“两个条件选一个,要么把朱邪金海处死,要么赔偿三百万只羊,处月一共只有不到五百万只羊,怎么可能给他们三百万只羊?”
“那就把朱邪金海交给他们,这种祸根,你们可汗还舍不得?”
“不可能!”
朱邪腾云摇摇头道:“朱邪金海在西州,那是他的老巢,他手上有五千军队,可汗根本拿他没办法。”
“那现在处月部还有多少军队?”
朱邪腾云叹了口气,“处月部目前还有六千军队,除了可汗身边的一千侍卫军外,就是高昌那边朱邪金海的五千军队了。”
郭宋一怔,沙陀会这么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