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篮球场上下来,王十一已经累了!
累是累了,可是这个星期天,过得却是十分充实,上午陪着二根打渣男,中午陪着厂花小麦逛石岩湖,晚上回到工厂打比赛!
要是一周能多几个“星期天”,那该多好啊!
球赛结束了,激动人心的场面消逝了!
一切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当他带着一身倦意回到集体宿舍的时候,那里面竟然是沸腾的,那沸腾的场面丝毫不比球场逊色。
老男人们凑在一堆,正在玩扑克。
“唉,又输了!旧社会的地主那么好当,这打牌的地主真是不好当啊!”一个鸭公嗓子的老男人一边洗着扑克牌,一边叹息道,接连做坐了几次庄,连续输了几把,这手气,背时啊!
“旧社会的地主好,在牌桌上,你做地主给老子看看,告诉你,你只有被斗的命!斗你不死!”一个沙哑嗓子的老男人,手里的小半截香烟随手一扔,兴奋地说道。
他今晚赢了,有钱进账,心中畅快无比。
“你还是太嫩了,我手里有王炸,你居然敢跟我抢地主,你真的是有种!我不跟你抢,就是想看看你的笑话,你有本事,下一盘再做地主试试。”一个母鸡嗓子的老男人,用一种威胁的语气叫道。
你小子不跟我抢,我坐庄当地主,赢定了!母鸡嗓子一想到鸭公嗓子不知天高地厚,就想给他一耳光,让他好好做人。
耳光是不能抽的,不过你想挡我的财路,你有种继续挡啊,不让你输得脱裤子不放你走人!
“怎么了,老子有的是钱,这一回我还要坐庄。”鸭公嗓子被母鸡嗓子一将军,就来气了,相当霸气地说道。
他说完,就将手里的纸牌“哗啦啦”地洗了好几遍,一边洗牌,一边闭上眼睛,南无阿弥陀佛,嘴里念念有词。
“你把太上老君请来了也是空的,输不死你!”母鸡嗓子凶狠狠地说道。
“只要你继续坐庄,我一定支持你,买你的马。”旁边的一个大嗓门,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钱,用手在桌子上砸了砸说道,他是在怂恿着鸭公嗓子继续坐庄翻盘。
王十一就觉得有趣,也围了过去看,打扑克,没有这些火药味十足的言语,就像一锅菜里缺少了点盐,总觉得乏味。
“你再洗,也抓不到王的,洗得越多,你就越心虚。”母鸡嗓子眼睛盯着鸭公嗓子手里那晃动着的牌说道。
“呵呵,老哥们,这一回不比上一回,你就走着瞧!”鸭公嗓子说完,将洗完的扑克牌重重地砸在了台面上。
抓完牌后,果然,抢庄做地主的大戏,又在鸭公嗓子和母鸡嗓子之间展开了。
“这次你还敢要?”母鸡嗓子讹诈道。
“我就敢要!”鸭公嗓子绝不认输。
“请问,你手里抓到王了吗?”母鸡嗓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鸭公嗓子一听,就大声说道:“算你狠,这回就让你赢一把,我不坐庄了。”
母鸡嗓子将三张底牌一翻开,天啊,大小王居然都在!
“哈哈哈哈,这回我要让你输掉内裤!”母鸡嗓子将那三张牌摸上去说道。
那鸭公嗓子一直盯着底牌,然后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好像是在怨恨自己的脑袋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然后将手里的牌往桌面上一扣,说道:“我要上厕所了!”他说完就提着裤子朝着公共洗手间走去。
围观的人见状,都哄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能不能发点慈悲,你看看,都把他的屎打出来了,你真厉害!”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并对着母鸡嗓子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看他下次还敢上台面不!”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散了,洗澡睡觉!”牌桌上另一个人喊道。
“洗澡睡觉了哦!”刚才还在昂首挺胸要买马的那个人跟着喊道。
那个鸭公嗓子一听要散场了,就急忙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一身臭气,最好离我远一点。”母鸡嗓子喊道。
那鸭公嗓子就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母鸡嗓子,在老男人们的嬉笑声里,竟然响亮地亲了一下他粗糙的老脸。
宿舍里又沸腾了。
这也是那个周末最后的高潮。
没有打扑克这出大戏看,大家一下子就蔫了,集体宿舍里,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好几声富有传染性的呵欠声。
第二日,阳光灿烂!
当最新一周的太阳,从应人石后面巍峨的羊台山上,爬了上去的时候,她温暖的光芒,就开始照耀在了迈特五金厂的上空。
二月份马上就要过去了,沈斌已经捞够了积分,一骑在前,无可阻拦。
不但沈斌望尘莫及,排行榜前三,对王十一而言,也毫无希望。
三月份一定要超越沈斌,力夺第一。王十一躺在床上,暗暗下定决心。
自从上次制作了一张打磨台,弯道超车,超过了沈斌后,王十一对打磨车间排行榜冲榜的事信心满满。
拼蛮力,自己肯定不是那个越战英雄的对手,也不是那些修水库出身的老男人们的对手,他们年纪虽然一大把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实力还在啊。
他们是不同时代的人,他们都太过强悍了!
不过,对打磨而言,力量只是一个方面,并不是全部!
办法总会有的!
那天早晨,他睡不着,起得很早,差不多是第一个去食堂的。
“嚯嚯嚯!”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