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窍流血而死。
深吸一口气,风月闭眼,扭头道:“秋夫人,善后便麻烦您了。”
“无妨。”拿了帕子擦干净她的手,秋夫人低声道:“少主心里能轻松些就好。只是,孝亲王……没关系吗?”
风月道:“如果可以,我是不想让他住下来的,你们能挡住他最好。”
“明白!”秋夫人点头,立马出去找人掩埋尸体,以及给院子里的人加油打气。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以尹衍忠为首,院子里一群人都站在风月面前眼睛亮亮地道:“少主,让他住下来吧!”
“对啊,住下来吧,反正也不是王爷了,也不会给咱们惹麻烦,还能天天过招!”
“是啊,还能聊聊从前战场上的事情。嗨,原来的殷大皇子多高高在上高不可攀啊,现在能跟咱们打成一片,是好事啊!”
风月:“……”
眯眼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殷戈止,那厮正悠闲地摇晃着茶杯,抿一口茶,似乎很是满意,微微侧眼看过来,眼角眉梢都是fēng_liú得意。
好想一脚踹他脸上啊!
深呼气再吸气,风月压了这股冲动,摆手道:“你们愿意让他住,那就住吧,给他收拾个柴房。”
“柴房哪里能住人?您旁边那间屋子就空着呢,正好。”
秋夫人一听,立马摇头:“那是给封将军留的!”
其实不是,可她只能这么说啊,不然住那么近,万一半夜把人绑走了,那谁知道呢?
殷戈止眯眼,看了看秋夫人,扭开头道:“我随意住哪里,不挑。”
看在他刚才过招的时候让了自己半招,没让自己输得太难看的份上,尹衍忠很好心地给他找了个离风月不远的空房间,收拾了一番,让他放行李。
于是殷戈止就成为了卧虎藏龙的大杂院的一员,由于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观止进出又十分谨慎,从来不留痕迹,故而这段时间,朝中众人当真就失去了殷戈止的下落。
除了封明。
封明是在殷戈止住进去的第二天来的,蹲在殷戈止房间的窗户上盯着他看了半晌,看得闭着眼睛的殷戈止幽幽地道:“你再看下去,我会以为你图谋不轨。”
回过神,封明皱眉:“你醒着?我是想问你为什么突然自贬为民,南平公主哭得可惨了,都没能见上你一面,你就不见了。”
缓缓睁开眼,殷戈止撑起身子来看着他道:“不是你说的,我的处境比你更困难吗?”
“我现在,就在挣脱困境。”
微微一愣,封明的脸色有点难看:“你难不成是为了月儿?”
“不然呢?”
“不行!”封明怒了:“就算你不是皇子,以前的罪孽也不可能这么一笔勾销!”
“是不能。”殷戈止慢条斯理地道:“可有的路断了,却还是想走,那就只能慢慢修了。”
封明沉默,瞪着他看了许久,扭头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风月正拿着绿豆糕要吃,冷不防觉得自己窗户上蹲了个人,回头一看,手里的糕点都差点吓掉了:“将军,您做什么呢?!”
神色有点沮丧,封明跳进屋子,走到她桌边坐下,拿了一块她盘子里的绿豆糕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问:“你还记得,以前你有一次骂我‘不堪为夫’的事儿么?”
不堪为夫?那事儿啊?风月点头:“记得,因为你吃饱了撑的在大街上抓着我说你喜欢我,愿意为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