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殷戈止这样的人对吴国太子行大礼,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后果是什么呢——
“好。”殷戈止应了,转头,目光凌厉地看着自家徒儿们,冷声道:“你们只管尽全力,不用顾忌对手身份和其他,若是有丝毫放水之处,为师便将你们逐出师门!”
“师父!”两家少爷慌了,殷戈止却冷漠地一挥袖子,将他们留在了候场台上。
“这殷殿下可真狠啊,刚收的徒弟,又不是什么没身份的人,竟然这么严厉!”
“这怪得了人家吗?太子殿下打的这赌也太狠了,分明是要人家难堪。就算是质子,可魏国还不是吴国属国,人家的大皇子朝咱们太子行大礼,那不是折魏国的颜面吗?”
“就看那两家的小少爷争不争气了。”
听着四周的议论,风月看着前头走过来的人,忍不住摇头。
太阴险了!这样一来,安徐两家的少爷不管遇上什么对手,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什么尊老啊之类的东西抛在一边,对面的对手甚至能理解他们,输了不会太过怨恨。
敢情嘀咕那么久,就是对戏去了啊?叶大太子也是厉害,想法都能跟殷戈止对上,配合得还天衣无缝。
果然当皇子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比试开始了,殷戈止拉着她在旁边看,一张脸波澜不惊,眼神也没个起伏。
风月忍不住道:“您好歹紧张一下啊,万一两位少爷输了呢?”
“拿什么输?”殷戈止抬了抬下巴,指着旁边发签定上台顺序的人,唇齿不动,声音极轻地道:“太子的人。”
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台上站着的七八个人,风月咬牙:“这也太黑了!”
“为了速战速决而已。”殷戈止道:“而且,恕我直言,今日来的其他人,都不是有本事的,只是想争个位置享福罢了。这样的人,压根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对自己的徒弟有信心,并且,安世冲和徐怀祖的弱处只有他能看穿,这些老家伙还嫩了点。
徐怀祖第六个上台,将胡子都白了的老将胖揍一顿,一边揍一边跟人家道歉:“实在冒犯,师命难违啊!”
老将一边吐血,一边摇头:“也委实怪不得你。”
“呯!”老将落地,带着成全的微笑,鼻青脸肿地被人抬走了。
徐怀祖笑了笑,突然觉得更喜欢自家师父了,实在很对他胃口啊!
上台来的人有力气大的,有出手快的,但是徐怀祖觉得一点也不难对付,哪怕用很简单的招式,也能将他们掀下台去。
微微皱眉,他突然觉得,吴国的将领们,除了易大将军和自家老爹,其余的人,能真正上战场的,恐怕不多。是安逸太久了吧?
“请。”最后一个上台的是安世冲,徐怀祖回神,咧嘴一笑:“我不跟你打,我第二。”
脸色一沉,安世冲道:“为何?”
“你昨晚不是落枕了吗?”徐怀祖道:“胜之不武。”
“少废话!”低斥一声,安世冲余光扫了一眼远处观看的人:“这场比试要的就是公正,你闹什么?”
说着,拔剑就朝他命门刺。
堪堪躲开,徐怀祖叹息:“你这人就是太守规矩了,没趣得很。”
说罢,还是提刀迎上他,一招一式,倒比方才认真了不少。
叶御卿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旁边的老臣道:“竟然当真是英雄出少年,本宫是不是损失很惨?”
旁边的老臣拱手笑道:“当真能得人才,殿下的两百斤寒铁便不算什么损失。”
“哦?”叶御卿摇着扇子问:“宁大人也觉得这两人是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