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色迷人。

汴京城外,一间茅草屋中,正有一个六旬老者躺在一个竹椅之上,手中叼着一个旱烟袋,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不过,若要看出这老者的不寻常,倒也很容易。

眼下正是腊月,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可这老者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麻布衣裳,却好似躺在艳阳天下,慵懒舒适。

忽然,老者猛地瞪大眼睛,整个人如猿猴一般,瞬息跳起,手中烟杆朝着左前方直直刺出。

“什么人!”他一边凌厉出手,一边高喝。

“哗……”

风声响起,老者手里的烟杆刺了个空。

有一道冰寒之气没有被收住,直接打在了远处一棵掉尽了叶子的枯树上,只一瞬间,枯树便被冰霜覆盖,随后,彻底爆裂,那一粒粒爆碎出来的细小尘埃闪着冰蓝色的色泽,再次向着周边蔓延,温度一下子下降了一大截。

“谢老鬼,咱们俩多年不见,你就是这么招呼我的?”

就在老者一击未能建功之时,笑声响起,他身前不远处的位置一阵扭曲,一道身影从中显现了出来。

此人黑发黑袍,**胸膛,至于面孔,若是一般人看到,则只能想到“英俊”之类的形容之词,可想要真切描述,则压根做不到这一点了。

“你是……裴轩?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者第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语气中带着吃惊。

“当年大名鼎鼎的陆地神仙‘玄冰判官’谢不平都能在这种地方当个凡俗老人,我来一趟,又有什么稀奇?”

裴轩嘴角挂着笑容,对着老者说道:“我们这数十年,通信次数屈指可数,若非之前找王贺那小子打听了打听,还真找不到你。”

“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玄冰判官”谢不平忍不住出声询问。

当年“千面邪君”从世间消失,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这几个老友总归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些年来,裴轩的状况愈来愈恶化,清醒的时候已经少之又少,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却好似如同常人一般!

“得一位前辈相助,虽未解决,不过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里,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了。”

裴轩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感慨之色。

在不知“我”是谁的状态中挣扎了数十年,空耗了数十年,总算是有了一朝明光,以《唯一真我》的法诀统御种种他人之面,不但暂时解决了万丈红尘历劫法的凶险之处,隐隐约约,甚至觉察到有一丝突破的可能。

当然,他修习《唯一真我》的时日还短,对于他我的统御还没有那么融洽,他也并不急于再前进。

贪功冒进,已然让他空耗了几十年时间,这一次,他既然有了光明前程,自然不会再重蹈覆辙。

“那倒是恭喜了。”

谢不平吧嗒了一口烟,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为老友感到高兴。

“你这次来,不会仅仅只是告诉我你问题解决之事的吧,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这次过来找你,确实有别的事情。”

裴轩正色,“我之前说的前辈,乃是一位疑似从上古……”

他将“星主”传他唯一真我法,又赐予了他青龙七宿的种种法诀,让他自行组织势力的事情,简单的跟着谢不平说了一说。

“这么说来,你是要我跟你一道,归入这星主的座下?”

听着听着,谢不平眉头锁了起来。

“裴轩,咱们是多年的交情了,我就把话摊开了说。我是缺少高深法门,靠着点运气突破到了陆地神仙之境后,就再无寸进。但是我是自由惯了的,最不喜受人束缚,要是真给人当狗,我早个几十年就可以去投靠哪个顶尖势力,做个供奉之流,得到直指天仙乃至更高层次的顶尖法门了。”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这破事就别提了!”

“这两者岂能一样?”

裴轩看到谢不平摆出谢客的姿态,不为所动,继续向着他劝说。

“你投靠顶尖大派,想要让他们放下戒心、真心吸纳,肯定是要给他们打生打死,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光、立下多少功绩,才能得到这等高深法门?而现在,我可是把法门直接摆在了你的眼前了!”

他一翻手,一卷书卷就浮现在了掌中,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这青龙七宿,乃是有我主领,而按照星主的言语来看,他只是需要几个手下去做些不方便做的事情罢了,规矩松散的很,到时候,我们这些老兄弟一道出出力把活计干完便是,剩下的,不还是与往日一样?”

“更何况,天地将变,日后的情形,谁也说不清楚,你莫非以为还能一直这么悠闲下去?大变,是大机遇,亦是大劫难!”

“言尽于此,你可想好了。”

听完裴轩这一连串的话语,谢不平低下头,抽了两口烟,陷入了沉思之中。

裴轩也不着急,静静的站在原地,黑袍和黑发被冷风吹起,静静的等待着谢不平做出决定。

良久,谢不平抬起头来,发出了一声嗤笑。

“没想到,当年游戏红尘、潇洒肆意的千面邪君,做起说客来,也是那么的婆婆妈妈。”

“也罢,也罢,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要是还拒绝,那就是不识相了。拿来吧!”

他伸出手,一股真气凭空产生,将漂浮着的书卷收到了手中,迫不及待的打开来看。

“好法门!好法门!”

仅仅只是两眼看过,谢不平便忍不住


状态提示:无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