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蕴瑶此时娥首轻抬,显得有些微微的不屑,“正派人士却偷学魔道神功心法,实在算不得什么光明之事。待的神鬼门重整旗鼓后,江湖渐渐传出两门功夫路数十分接近,为了将这段丑事掩埋,先祖才将神鬼录更名改为白首太玄经,这正道的功夫却实实在在来自邪门歪道所创。”
“那另一个人的录文,在你手上?”
“不错,崔选那人离开贺兰山后,屡屡被神鬼门追杀,门下渐渐调零,他过了几年提心吊胆的日子,终究是想寻个解脱,想要远赴关外过些安宁的日子,只是当时的神鬼门早就在新的鬼伯带领下开始了新一轮的血洗,他当时势单力孤,新仇旧怨又怎可以侥幸。后来又过了几年,神鬼门宣布已经将崔选手中的录文追回,这之后江湖自然便没了他的音讯。”
常宁气息越来越弱,口中吐出的话如蚊蝇之音,低沉羸弱,几乎不可闻:“你母亲姓崔。”
“不错,到我母亲这一代,这神鬼录竟然被当做普通佛经做了嫁妆,母亲也是临死前才将录文转交给我,是以爹爹所练的神功并不是孤本。”
“师父手上的是残缺了一页,你们手上的也是,所以谁胜谁败,还是未知之数,况且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已经练成了七麓诀,你们二人联手也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
“这话不错,师妹,师父刚刚在大会上技压群雄,我自问不是他的对手。”
“大师兄,你怎么如此没用,刚刚不过被他乍了两句就吓成这样,我们二人联手自然不是爹爹对手,但是再加上黑蛇呢?”
“你们要跟韩竹镜联手?”
“不错,韩竹镜龙蛇功不在爹爹之下,有他合作,我们何愁大业不成!”山间坑池,凹凸别致,昨夜雨水浸润,泥洼之地蓄了满水,贺兰蕴瑶的芊芊素影映投其中,如若林间仙子,清丽濯人,突然阵阵秋风拂来,水波一皱,女孩的倩影飘摇晃动,搅得人心头一乱,急于瞪大双目瞧清楚,越是用力越是慌乱,最后水波越来越细,女孩的身影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她狠下心肠道:“我是爹爹的女儿,自然不忍心对他下手,但我势必要拿回我们贺兰家的一切东西,将欺辱我们母女二人的那些腌臜破烂货丢出贺兰山堡,所以就算有所损伤,也是在所难免。”
“好狠的心!”
“哈,哈,对,不过你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我要做的事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样的我才是真正的贺兰蕴瑶,你不是说就喜欢本来的我嘛?不过可惜,你见不到了。”贺兰蕴瑶转过头去,脸上狰狞之色慢慢压制,逐渐平静了下去,她冷冷地说道:“许冽杀了他!”
翠竹飒飒之音色,却在诉说着这世上最丑陋的话语,人命在她心中竟然如此轻巧卑贱,话音刚落,只听得刺啦一声剑响,常宁啊的发出了最后一声,就从陡坡上直直滚了下来,他的双目睁得很圆,裂眦嚼齿,死死不肯闭眼。
“师妹,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去六大高手被囚禁的地方,到时候你我二人可能需要做一场戏,师兄准备好了吗?”
“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听你的,不需要准备。”
“那便好,咱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