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绵软的小嗓音,呜咽呜咽的,简直可怜,喊的人心头发软。
日。
被烫的手立即缩了回来,琰华沉着脸,攥紧那只缩回来的拳头。
“主上?”
“算了。”琰华面无表情的睨了眼少女的惨状,生硬的抿着薄唇:“看来她确实不知,没必要在她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是。”手下想了想,看了眼少女伤成这样,也不愿开口。
又不是什么死士,到这地步她都不愿说,要么就是真能忍,要么就是确实不知情了。
“抓个御医过来,给她看看。”琰华皱着眉瞧了眼那惨兮兮的小孩,却又蹦出一句。
“?”手下诧异的抬起头,看向他。
这……要看吗?
这点逼供,比起他们拷问俘虏的手段,万分之一都不到吧?
手下惊诧,可他们主上却冷哼,沉沉的低沉嗓音不悦道。
“她这小身板,一看就脆弱至极,保不准待会就折了。她这条命,留着还有用,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是。”手下想了想,也觉得没毛病,应声听令。
绑起来的少女立刻被放下来,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琰华只是冷眼瞧了一眼,转身便走。
唰——
可衣角忽的一紧,让他脚步一顿。
低头一看,一只细白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裤脚,少女倒在他脚边,抓住他。
“好痛……”
“我好疼呀……”
宛若梦话,她意识不清的呢喃。
琰华的心头一颤,蓦然一跳。
心脏那一瞬间的失控,叫他措手不及。
不过他很快闭上眼,压下情绪,面无表情的退后一步,挣开了那只小手。
紧接着,冷然得离开了那宫殿——
登基仪式,外加整理朝政,包括所有事物办妥,已是半月以后。
新帝登基,活阎王、暴君的名号名副其实,他一上来便斩杀了不少以前陈朝的官员。
当然,皆是清清楚楚的昏庸官员。
关于琰华的消息,整个旧陈朝的人也早有耳闻。
传闻他杀人如麻,手段残忍……对他而言,杀人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旧陈朝的官员和人留下来不少,就连陈言的后宫的女人也尽数被他捉了回来,关回了后宫,但他却没碰过——但架不住有妃子蠢蠢欲动。
毕竟是新帝,并且比起温润如玉的陈言旧帝,新帝琰华虽然面容俊美,可更多的却是强势的气息,叫人确实心动。
第一个吃螃蟹的是陈言旧后宫里美艳的刘贵妃,买通了琰华身边的人后,就寻了个机会去送了一碗粥。
结果陈贵妃还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妩媚,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眼也不抬。
“拖下去斩了,连同放她进来的人一起。”
“是!”
于是,整个后宫瞬间偃旗息鼓,宛若鹌鹑,缩头做人。
传闻他不近女色,但总有例外。
琰华接连做了半个月的梦,梦中无一例外,全都是雪山之上,一个陌生的美艳少女捧着刀,扎入自己的心脏。
那少女笑靥如花的瞧着他,说。
“师父。”
“好痛,我好疼呀……”
“你救救我好不好?”
他的心脏被那噩梦缠的快不能呼吸,他想伸手,可什么都做不到,想阻止那一幕幕重复的噩梦。
想拦下那少女再度将匕首一遍遍扎入心口的动作。
可怎么也拦不住,阻止不了。
终于,他睁开那双漆黑的寒眸——
他粗喘着呼吸,陡然咬牙。
他记得这个少女,那是他从小到大的噩梦,亦是——他久久执念,放不下的美梦。
可他已经很久没梦过她了,今日才重新梦起,不因其他,而是因为——那日临走前少女呢喃出的那句梦话。
“摆驾。”终于,男人抬起寒眸,抿起唇:“去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