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你没有证据,他也不会留下证据!”林祸儿不可思议的看他,黑眸里燃起怒意:“你这不还是找死吗?不可能告成功,谁会信你?你是不是疯了?”
“没有证据。”墨曜仍旧眼神沉沉,毫不犹豫:“那么,我,就是证据!”
唰——
墨曜捏紧拳头,红着眼,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若回到大军,当真起义造反,对不起我自己。”
“可我若只为自己性命逃跑,却又如何对得起死去的那些兄弟?”
那些因徐成瑾的圈套,死在林化镇外的人,如何瞑目?
所以,他没有理由退,也不会后退!
林祸儿抿起唇,咬着牙关盯着他,最后气咻咻的一甩袖子。
“随便你!你自己找死,与我何干!”
“林祸儿。”
林祸儿正准备转身离开,手却一紧,低头一看。
坐在塌上的男人伸手捉住她的手腕,还带着赡俊脸上,那双先前还夹杂着痛楚的黑眸,温柔的溢出笑意。
他忽的弯起眼。
“谢谢你。”
男人捏紧她的手腕,不知哪里还有的力气,执拗的将她往下拽——
林祸儿怔住,就那样被他拉得微微弯下腰。
唰。
被他抱住的那一刻,脑袋只在他的颈窝,少女的黑眸睁的滴溜圆,茫然又无辜。
从他身上传来的味道,透着木质沉香的气息,叫人莫名的安定。
好闻到,叫她觉得好熟悉。
她抬起眼,偷瞄他侧颜的时候,听到男韧沉的笑意缓缓道出一句。
“上次离别的拥抱没抱到,现在抱到了,也不遗憾了呢。”
少女漂亮的黑眸里情绪略微晃动,最后她缓缓垂眼,藏去眼底的情绪。
离别。
……
在林化镇没有找到墨曜的下落,亦没有看见他后,计飞便察觉出不对了。
“但大军那边传来消息,并无他回去的消息。”计飞沉着脸抬起头,看徐成瑾:“太子,墨曜当真不见了!”
这么个大活人,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呢?
“回军他便必然会被扣上造反的罪名,他不蠢就不会回去。”徐成瑾蹙眉问:“难道……逃了?”
“不。”计飞毫不犹豫:“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的人生里就没有逃避这二字,相反——”
计飞抬起头,眼神沉沉的看向徐成瑾。
“他很有可能,回京了。”
“回京?”徐成瑾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看着计飞的眼神,脸色瞬变:“你是——”
“对!”
……
威严的大殿中,百官之下,朝堂之上。
身上还裹着绷带,脖颈处藏着遍布的绷带,墨曜的脸上还带着伤。
他的身上,是朝服。
可他,却跪在那,眼圈被逼得通红,挺直的脊梁却没有丝毫弯曲。
而他俊美的脸上,尽是冷意,坚毅不屈。
身后不远处,站着同样身着朝服,绣着金纹的徐成瑾,他的脖子上也缠着绷带,上头是不日前墨曜拿那木刺刺出来的伤。
徐成瑾面无表情,拱手开口:“父皇,将军毫无证据,仅凭一人之词,便向儿臣扣下如此罪名,若是儿臣赶了回来,那儿臣岂不是要白白受了这大的罪名不成?”
墨曜的状告,终究还是入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