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依靠为官府剿灭那些被逼成为杆子第百姓获得军功赏赐,不要杨凡这种还有点良心第,即便贪婪第页不一定能实现目的。是的,按照大明军功,阵斩一个敌人首级,异族的银子五两,海盗二两,流寇一两。当然,现在朝廷是拿不出这些银子的,即便拿出来,到了自己的手中也就剩下半两了。但是,这里的富户地主愿意拿,他们面对红了眼睛的流寇,不但会丢掉家财,而且还会要了他们的老命,那是一种穷人对富人心底里的仇恨。
放了三口,这下的确是没了2两银子,但也没了杨凡那颗火热的报国之心。当然他也知道,即便放了那两个老的一个娃娃,其实他们也活不多久的,没了支柱的三个人,不是死在流寇中的内讧里,就是死在抢掠不到东西的饿死里。于是,对于军功的渴望就慢慢的变得淡漠了。
富庶的江南尚且如此,那么连年灾害的北方该是怎么样呢?据自己打工的码头上北来的商贾,那里已经赤地千里了,那里已经流寇遍地,那里已经人吃人了。
“哥哥,哥哥,成了。”一阵低低的声音声的将杨凡叫回现实。
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这豪华的院子里钻出来。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骑在墙头沉思的杨凡回过神来,向他招招手,轻声唤道:我在这里呢。”
马儿快速闪过来,到了墙下。杨凡伸手一提。便把他拉上了墙头。
马儿在墙头坐定,便即赞道:“哥哥你还真有眼光。挑得这把风的地方着实隐秘。连我出来都找不着你了。”
“少拍马屁,你摸到了些什么?快取出来瞧瞧。”杨凡轻轻锤了马儿一下。
马儿怀里鼓鼓囊囊的。掏出一叠敞口盘子。两个插柳枝鲜花的瓶子。接过这些东西,杨凡就很失望:“你弄这些做什么?花里胡哨的,根本就没有用处,我们需要的粮食呢?”
马儿就一脸晦气的回道:“着实晦气。原以为这黄员外如何富樱谁知道他是马粪球、羊屎蛋,外光里不光。瞧着阔绰,家里也没啥太值钱的物件儿,粮食也不多,那老家伙还一家就睡在粮食垛上,没办法,就只摸来这么几件东西。”
杨凡就无奈的一笑,这时候,粮食最金贵,金银到最后只能是废铁,就像大前年的洪灾,千里泽国,哀鸿遍野,一个金戒子换不来一碗稀粥,一瓢米就换一个大姑娘,要不是大善人郑宏达施舍,这杭州左近最少多饿死四五万人。这样的惨景犹在眼前,这时候又要又海盗围城灾,粮食才是最宝贝的了,这是这个富人将金银全换了粮食,自己一家躺在这要紧的物上,生怕丢了,这段时间,被偷最多的就是粮食。
把那盘子往怀里一塞。杨凡不由无奈的道:“现在还有几个真正大富大贵的留在这里。真大富大贵的都跑到杭州去避风去了。”
马儿道:“是啊,咱们海宁屁大的地方,城墙破烂,军兵还少,面对三万多海寇,守住的可能性太,不跑就出了鬼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跑不聊,还有就是守财奴舍不得家业的了。”着这话的时候,他探手入怀,又取出两件东西,在杨凡面前一晃,得意地道:“哥哥你瞧这是什么。”
杨凡一皱眉道“什么东西?可别是太值钱的,那样可就麻烦了。”
一伸手,从他手中夺过一个来,一入手,杨凡洒然。不过是一本书罢了,也不见稀奇。
马儿嘻嘻一笑道:“我见你家我那侄子为了一本书,不得不每去书店里抄,辛苦的很。这次见这黄家却是有几本的,若不是怕都拿出来惹黄家报官,我还就全拿来了。
马儿的实话。这年代,一本书的价值是他杨凡怎么都舍不得买的,只能看着儿子去辛辛苦苦的抄书。
杨凡对着在月亮里一脸欣喜。
自己的孩子好文,这与历代祖先不同,但这也是自己的骄傲。但读书了又能怎么样呢?即便文高状元,但是身为军户,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读再多的书也没有改变身份的机会,军户就是军户,爷爷爹爹是,自己是,儿子孙子也一定还是,改变不聊。
但读书还是好事,毕竟识文断字了,就会被人尊重,等长大了,最起码还能找一个账房什么的活计干,比自己上码头扛苦力要强许多啊。
孩子有这心,兄弟有这心就让自己感动了。
也没看名头。杨凡将书揣进怀里。对着这个对自己绝对亲近的兄弟招呼:“别在这里呆着啦,大晚上的,两个汉子骑在人家墙上,不是贼都是贼了。走,我们回去再。”
马儿也不再话,随着杨凡越身下墙,去那可以销赃的老王家。
沿路上,没有巡哨,没有缉捕宵的官人。虽然沿街有无数流民乞丐躺着,但看到两个人也没有一点动静。就麻木的任由两个人穿街过巷的走过。
这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夜。虽然月亮很亮。星星很多。但掩饰不住这地的死气。
这种腐朽的死气,不是来至即将杀来的海盗,而是这个吃饶世界。
梁记麻辣粉馆,主人是几年前逃难过来的陕西人,一口地道的陕西话听着新鲜,在这里落脚,开了这家店,在这海宁也算的上是有名的吃,虽然这有名不过是相对于那些苦哈哈。但那充足的分量,那麻辣的让你浑身透汗的味道,还有那一碗下肚后,还可以给你无限制的填汤,添加佐料,就是这些苦哈哈的最爱。
最主要的还有那店主一手烤锅盔的绝活,那更是让这些苦哈哈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