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完父亲的后事后,唐新思忖良久,决定先回古重城向自己的儿时好友公西紫儿说一声迟来的道别。
虽然唐新知道此去肯定无法见到其本人,但悄悄捎一封书信代为传达还是可以的,自从老爹去世后,唐新心中更加珍惜起这份儿时的友谊。
在道别过后,唐新准备再找一个修者聚集的城市暂时定居下来,将修炼一事先打听清楚。
虽然有家族传承功法上的先天优势,但唐新知道,没有师承,没有朋友,没有家族,于修炼一途根本就是一个白痴的自己,只知道也只能呆板的按功法上的描述去做,这终究不是正途。
虽然和修者打交道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是唐新坚信,只要坚持低调,不出头,不多管闲事的原则,人身安全多少还是会有保障的。
同时长达数年的居无定所,唐新自己也觉得劳累异常,极需要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
但让唐新颇为遗憾的是,回到古重城后却意外发现公西家族已经人去楼空,留书之事并未实现。
多方打听之后方知,因为公西紫儿在入得罗云书院后的二次五行测试中,资质出众,罗云书院极为看重,公西家族也因此水涨船高,地位大涨,便随着女儿搬迁到了罗云书院所在的主城——罗云城去了。
随后唐新也未在古重城逗留,心里总是生怕罗云学堂的人认出自己,追究自己一个不告而别,戏耍罗云书院的罪名。
不过唐新自然是小心多虑过头了,不说五六年的光阴加上数年的奔波早已经让唐新的相貌大变,即使罗云学堂的众人想必也是换了好几波,能被认出来的概率实在太小。
虽然当时罗云书院确实异常愤怒,也派出门下弟子寻找过,但唐新父子二人整年的时间几乎都隐匿在墨家地下祠堂中,寻找的结果可想而知,最后只得不了了之,随便找了个借口替罗云书院挽回些面子也就罢手了。
毕竟人海茫茫寻找难度确实颇大,二来在罗云书院眼中其也不过是个资质普通的弟子,可有可无,一个小小插曲也就这样被揭了过去。
但这件事也让罗云书院改了一个规则,即以后所有考核合格的弟子直接会被送往罗云书院,不得再放任回家。
传书留言一事作罢后,唐新多方打听比较下,便选择了离此地有上不小距离的豫丹城为其落脚暂住之地。
今日的唐新也是经历了长达数月的行程后才刚刚抵达自己的目的地。
刚入得城内,唐新第一件事便是找了一间酒楼,好好的慰劳一下被折磨了数月之久的口舌之欲。
就在唐新全神贯注的解决着温饱之时,一至二楼的台阶上出现一青年男子,此青年约莫不到二十岁,长得温文尔雅,穿着一件略显破旧但却很是干净的灰白色儒袍,手拿一方打开了的素色斑竹折扇,在胸前轻轻的扇着。
扇面一方“难得糊涂”四个大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颇有睥睨天下之势,而扇子另一面则是“一醉方休”四字,但气势却陡然一变,隐含玩世不恭,得过且过之意。
青年一双与其年龄很是不相称的略显疲惫的眼睛在二楼来回扫了一圈,当看到角落里正狼吞虎咽的唐新时,顿觉眼前一亮,抬步上前,拱手含笑的说道:“这位道友好。”边说边不停地往桌上的美味望去,不着痕迹的咽了一口唾沫。
正一门心思解决美味的唐新听到此话,才发现身旁不知道何时站了一人,满脸疑惑的问道:“你是在叫我么?”
唐新的话让此人微微一愣:“此处好像除了我就剩下兄台你了吧。你我同是求仙之人,喊你一声道友似乎并未叫错。”
当听到“求仙之人”四字时,唐新心里一紧,赶紧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
虽然唐新踏入修炼一途也有将近六年时间了,可这还真是其第一次与其他修仙之人打交道,之前也遇到过修者,但当时都是远远的满含羡慕之色的看着他们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却从没有像此时这样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唐新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张口回道:“哦,你也是仙人?”可话刚说出口,唐新立马肠子都悔清了,暗怪自己怎么回了句这么弱智的话。
不过对于唐新话语中的问题,儒袍青年似乎并未察觉,只当唐新不信自己的话,立马开口说道:“你我同是修仙之人,自然可以感应到对方身上不同于凡人的气息了。
怎么,道友难道怀疑我身上的气息是假的,专门哄骗与你的?”
说完青年回头看了看,发现楼上此时并无他人,于是竖起手指,只见其指尖猛然蹦出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火球,炙热的温度烤的唐新分外难受。
唐新相信,如果这个火球扔到自己身上,自己立马就灰飞烟灭,烟消云散了。
本来就没怀疑过其真实身份的唐新,此时却是更加紧张并夹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兴奋,恭敬的说道:“这位兄台,啊不,这位道友请坐。”
此人见唐新相信了,甚是满意,点了点头尔后坐到唐新对面,拱手道:“在下徐文辉,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可还不等唐新回答,自称为徐文辉的青年就立马再次开口说道:“兄台是否介意再增副碗筷?”
最后唐新仍是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徐文辉朝着小二大声喊道:“小二,再添副碗筷。”
唐新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副自来熟样子的徐文辉,满额头黑线,心里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