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傲天找事的消息很快传遍一个武子监,学生中枯燥的娱乐生活总是充满鸡毛琐碎,一群人热热闹闹,相约去到东湖边看一场不要钱的表演。其中大多是乙班,其次是丙丁班。
而甲班人最少,只因在他们看来,这种打斗不上档次,不屑去看。不过还是有好事者偷偷摸摸地找个良好的位置:或是树上,或是房顶这种视野好的地方,如猴子一般挂满,人多了之后,擂台周围一圈反而成为了空地。若是遇到熟人,便眼前一亮,说一句好巧,然后并排坐下等候,看热闹实在是人之常情。
等许云深来到此地的时候,群众和赵傲天一行人已经等候多时。
二人组吓了一跳,怎么那么多人?
先来几天的武平天率先得出解释:这是这擂台建造完后,第一次有人正式约架。
抖擞下精神,许云深拉着武平天沉着地走上了擂台,自动无视武平天退缩的小眼神。
“我还没消化好,能不能让我改天再来?”武平天探头小声道。
双方尽皆无视他。
他撇撇嘴,然后关上了阀门。
“怎么弄,我新来的,直接打还是?”许云深眉头一挑,下巴一抬,问对面站着的赵傲天一行人。
哦哟,还怪嚣张的,早知道不只带五六个了。赵傲天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弟,说:“这样吧,单挑还是群殴,你选一个。”
“单挑!”武平天抢答。
“群殴,省时间。”许云深依旧不屑。
远处的一间房子内。
“你说啥,洛一白?那新来的和尚是青山寺的?”匹夫瞪大了眼睛,嘴唇蠕动了下,迟疑道:“他不会把这的女学生都祸害了吧?听说那一脉都是多情种子。”
旁边坐着扣脚的正是甩掉许云深的洛一白,只见他翻个白眼:“那可不,我跟你讲,就前两天,我刚接应刚下山的他,我滴乖乖,你没见那玉中歌对他死心塌地的哟!啧啧,要我说,他们这脉就该先净身再下山,免得祸害人。”
匹夫闻言再瞪眼,让人害怕他眼珠别掉下来,他踱步两圈,时摇头时点头,然后对洛一白道:“那怎么安置他?按正常来?老和尚愿意他学武道入军?”
想起老和尚,匹夫一阵向往,那可是天下修行者都要面对的一座山,若是翻不过去,便是一口锅,压得人喘不过气。然而这座山像大唐西边的天断山脉那样耸入云宵,让人绝望。
“管他愿不愿意,反正他就跟我讲,让他自生自灭,无为即可。”洛一白穿上了鞋子,闻了闻手。
匹夫身上一直平整的袍子此时有点皱巴,似是两只手捏的。他正欲开口,突然远处一道轰隆声传来。
什么声音?二人对视一眼,走出了门,寻找声音的来源。
擂台处。
先前还站立的赵傲天的小跟班,已经三三两两的插在地里,飞在树上,或者是砸到围观群众再被群众扔到地上。
而正主,小脸煞白地躺在地上,头边还有一个插入擂台的拳头。
顺着拳头往旁边看,直径十丈的擂台被这拳砸出了几道裂痕。正是发声的来源。
往上看,正是许云深,只是他此刻皱着眉,沉默不言,只是心里大呼不好。
皱的眉迅速抚平,然后神色一动,平稳起身,说:“打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赵傲天快哭了,恨不得他赶紧走。神刀利剑不入的青刚石做的擂台被这人形异兽给打裂了,这要打自己身上岂不是和捣年糕一样。
许云深点了点头,踹了一脚发呆的武平天,低声催促:“快走,不然麻烦了。”
刚建的擂台就被自己玩成这样,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要记什么过呢。
他跳下擂台,找了下自己宿舍的方向,就要和武平天开溜。
“这哪个小兔崽子干的,给我出来!”匆匆赶来的匹夫看到此番场景,眼珠一瞪。
只见围观众人齐刷刷地指向孤零零的许云深和武平天。
毕竟擂台周围一圈没人。
武平天还好,一脸呆滞,似是还未清醒。
许云深神色一僵。
于是二人再次领到一份奖赏:负责打扫武子监一周,不包括花花草草。赵傲天等人负责植物,范围更是广大。
平常打斗监方不会去理会,但是因为许云深这次下手太狠,把刚修成的擂台给弄坏了,损失巨大(虽然后面他们也不修),特作此例。
因为修理建筑的钱一直都由国家下发,几人幸免破产之难。
“我看这不怎么脏啊,不用打扫了吧。”许云深摸摸脑袋,看了眼手中的扫帚,用眼神扫了下地面。
“那怎么行,那样岂不是偷懒了。“正直的武平天闻言反驳道,手中却是默默把扫帚归回了原处。
许云深发出了鄙视的眼神。
武平天浑然不见。
二人默契地左瞅右盼,打算溜出监去长安街道上玩。
偷偷地打枪,放炮的不要!
他们深明其中的道理。
傍晚的余辉下,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朝外摸去。
“咦你不是许云深吗,不是要打扫卫生的么?”二人遇到了第一个关卡,下午见过许云深大发神威的路人甲拦在了路上。
二人脚步一顿,面朝夕阳的身影转过身来,对视一眼。
然后朝路人甲走去,光打在他们背上,正面很黑,眼睛很亮,发着绿油油的光芒,这让路人甲想起冬季的北方的雪狼。
他打了个寒颤,颤着声道:“你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