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餐厅,陆辰决定去庆典的各个娱乐项目走一遍。
他倒不是真的对这些嘉年华一样的娱乐摊位感兴趣,而是需要好好散散心,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毕竟,今天可是大日子。
就在餐厅外的大走廊上,已经有主教们架起了各自的摊位——不过不比往常的辉煌年代,这些摊位基本上只是一副桌椅、简单做个牌子,再在桌上放几个小奖品充数罢了;这种寒酸的模样,和过去教会办活动那种大厂旗鼓的热闹场面,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看起来大家倒是挺乐于参加这种活动的:毕竟平日里的教会生活太过乏味,能参加这些娱乐活动,也算是少有的调剂。
在一个绘图比赛的摊位前,叽叽喳喳挤了好多修女女仆,正拿着彩笔一通乱涂。
陆辰悄悄凑近人群,踮着脚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很多小女生画的都是人像:更神奇的是,她们画的人物似乎都很相似,一律是身穿黑袍、形容瘦削的英俊黑发年轻人……
哎?她们这画的这个家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我?
这个发现让神使大人悚然心惊。趁着没人注意,他急忙踮着脚离开了这个摊位。
再往前走走,则是一个“圣典背诵比赛”。
一张长桌前,密密麻麻挤了一排黑衣教士,甚至还有几个侍卫和圣骑士在凑热闹。主持这个项目的主教一边翻着圣典,一边询问这些参赛者圣典里的章节词句;而能够抢先背出答案的参赛者,则能够获得一朵小红花作为奖励……
好他娘无聊的活动!陆辰鄙夷地看了这群蠢货一眼。
他只是简单地听了一耳朵,就发现虽然的确有不少教士把圣典背得滚瓜烂熟,但更多的教士在背诵的时候根本是错误连篇;至于圣骑士和侍卫们的水平嘛……陆大官人觉得自己如果实话实说,绝对会被人拿剑砍死。
这帮人专注于赢得自己的小红花,同样没注意到神使大人就在自己背后。
陆辰无语地向前望了望:长长的走廊上,还有四五个摊位,基本上都是一些无聊的活动——他甚至还发现了一个“药材辨认比赛”,一堆无聊的教士正对着满桌黑黝黝的枯树枝殚精竭虑。
这有什么好看的!陆辰叹了口气。
走廊上没什么有意思的活动了,不过他心思一转,便向教堂的后院走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最精彩的活动都是室外活动。
果然,一出后院门,陆大官人就发现了一个……大戏台。
说是大戏台,其实只不过是十几米宽的一张长方形木质舞台,两边用木头搭着架子,歪歪扭扭地撑起了血红色的帷幕。舞台前方的观众席上,摆着一排好几副桌椅,都已经坐满了身穿白色圣衣的主教;而主教们的身后,普通的教士和教会人员没有座位,只得垂手站立。
舞台上,两个教士打扮成了吟游诗人和骑士,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戏词,远远的陆辰也听不真切。
不过猜也能猜到这出烂戏剧是关于什么的:根据教会传统,庆典时的演出,都要表演圣典中记载的宗教故事,清一色的又臭又长兼无聊透顶。
陆辰朝着戏台走近了几步,很快就有主教发现了他的到来。
这群教会中层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盛情邀请神使大人一起坐下来看戏——虽然神使不像教宗那样权力通天,但能抓住机会讨好一位神权代言人,这群主教还是求之不得的。
陆辰瞟了一眼主教们的这些“特等座”:观众席的第一排一共摆着八张方桌,每张方桌旁有两把椅子;桌上放着红茶、盐渍坚果和某些不知名的生菜叶子。
过得还挺滋润的嘛……陆辰瞪了这群主教一眼。
既然有人邀请,盛情难却,陆辰干脆坐了下来,陪着这群主教一起看完了这出戏。结果陆大官人必须一个劲地往嘴里灌着红茶,这才能在无聊戏词的折磨下,保持了自己的清醒状态;至于主教们,则一个劲地给神使大人添茶送水,完美地展现了自己溜须拍马的深厚功底。
一出戏演完,观众席中掌声雷动,陆辰也随着大流,干巴巴地拍了怕手掌。
台上的演员显然注意到了台下的神使大人,自以为表演获得了神使大人的肯定,不由得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们深深地朝着观众们鞠了一躬,结果头上戴的假发都掉到了地上。
于是观众席中又传来一阵笑声。
“听说神使大人对于圣典故事很有研究。”一个主教好死不死地提议道,“不知道神使大人有没有兴趣,像往年一样为大家表演一段圣典故事?”
艾略特,你小子还有这种癖好?
陆大官人心中烦闷,恶狠狠地瞪了这个不长眼的主教五秒钟。
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神使大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踱到了舞台上。
看戏的吃瓜群众们又是一阵欢呼鼓掌。
表演点什么呢?陆辰沉吟片刻,一股恶趣味突然涌上心头。
他嘿嘿一笑,面朝观众们,夹着屁股开口唱道:
“你本是、宦门后啊,上等的人品~吃珍馐、穿绫罗,百般的称心~想不到、你落得这般光景……”
这一出戏,正是单位聚会时陆大官人的保留节目——评剧《玉堂春》!唱着唱着,陆大官人渐渐对玉堂春小姐的遭遇感同身受,声音婉转深情之处,真可谓低回流水、高遏行云!
当然,由于陆大官人唱的是汉语,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