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我自己心里有数。”千落这样说道。
这句话一出,花满楼就妥协了。花满楼如此细腻的心思,自然也发现了千落的神秘之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明说而已。他知道千落不是喜欢无的放矢的人,既然千落这么有把握,那他就会选择信任他。
陆小凤的想法和花满楼差不多,只是他看得更明白一点,千落似乎完全就是想要看热闹而已,加一个人应该无所谓。千落身上的疑点还是太多了,虽然不至于让他怀疑什么,但是他觉得放自己身边观察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参与筵席的人,除了陆小凤花满楼和千落以外,就只有阎铁珊本人,马行空和霍天青以及苏少卿。
阎铁珊一上来就拉着陆小凤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他又转过身,拍着花满楼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抚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小舅子。”
阎铁珊又将视线转到千落身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若是一般人来看的话,无论怎么看,千落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长得漂亮一点的盲眼小孩子罢了。反倒是越是见识广泛的人,越是会看出他的不凡。比如气质方面的问题,普通人就算察觉到一点也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但是在阎铁珊这种见过‘他’的人眼中,却只觉得那种与此世格格不入的感觉刺目之极。
强行压下心悸的感觉,阎铁珊安慰自己也许这个人不一样,勉强恢复正常搭了几句话,千落冷淡的反应也没有让他生气。
反倒是马行空为了巴结阎铁珊,看出阎铁珊对千落的态度有异之后,就皱眉向陆小凤说道:“这种场合为什么还带小孩子……”
马行空的话没有说完。
千落抬头‘看’向了他。
那一瞬间席卷了马行空全身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令他不由自主地停下口中的话语。
阎铁珊的表情更加微妙了。他没有理会马行空,而是说了一些缓和气氛的话,这才让筵席正常开始。
将一切都收在眼底的陆小凤忍不住扭头看千落。
呃……他忽略了什么吗?为什么西门吹雪和阎铁珊对千落的态度都有些奇怪呢?
尤其是阎铁珊刚才当和事老的时候,虽然话说的不偏不倚,但是对着千落的态度却是过于谨慎,给人一种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感觉。
想了想,陆小凤还是决定先干正经事,千落的问题以后再说。
于是等到了一个时机,陆小凤便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阎总管又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的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的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居然还是声色不动,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剑却是黑的,漆黑、狭长、古老。
阎铁珊瞪起眼,厉声喝问:“什么人敢如此无礼?”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
阎铁珊竟也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突然大喝:“来人呀!”
除了两个在一旁等着斟酒的垂髫小童,和不时送菜上来的青衣家奴外,这水阁内外都静悄悄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但是阎大老板这一声呼喝后,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向西门吹雪攻去。
西门吹雪出现之后,场内的气氛就变了。
霍天青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小凤,陆小凤不动,他也绝不动!
马行空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
喝声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伸得笔直,笔直的刺向千落的咽喉,一棒刺出后,只听“格”的一声,龙嘴里又有柄薄而锋利的短剑弹了出来。
他本是想要攻击花满楼,但是现在看准了千落眼睛看不见又是个幼童,再加上之前在千落那里连话都说不完的屈辱,所以马行空竟是不顾江湖道义,对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