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打扰了。 ”桑楚瑜欠身以示礼貌。
“进来说吧。”何先生的声音透着平静,人生如他,除了桑念初之外不会再有任何事情让他平地起‘波’澜。
他让出一条过道,桑楚瑜想了想,最终定了定神,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何宅里没有太多像样的电器,桑楚瑜站在客厅中间,只觉得一股寒气陡然‘逼’来,让他禁不住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入何宅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倘若不是何先生主动邀请,有来无回是很正常的,尤其这次登‘门’拜访的是自己,是何先生一心想找,甚至上次动用人力前来抓的人,桑楚瑜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站着走出这间屋子辶。
何先生随时能把桑楚风从他意识中勾出来,这也是他两年之后不太情愿见何先生的原因,纵使他再强,在何先生面前也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没有丝毫反抗的权利。
何嘉佑在茶桌前坐下,示意桑楚瑜也跟着坐过来。桑楚瑜点了点头,毕恭毕敬走上前。
何嘉佑没有生活上的任何不良癖好,不嗜酒不嗜烟,他替桑楚瑜倒了一杯清茶,淡定自如的仿佛那些纠纷从未发生过:“楚瑜,好久不见,近来过的怎么样?澌”
桑楚瑜像是没想到何先生会用这样平淡的语气同自己回答,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声,沉‘吟’片刻后他答:“何先生应该知道的吧,最近的确是过的不太好。”
何嘉佑轻呷一口茶,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他眸光中是常人无法理解的淡定,静静看着桑楚瑜,平静得如同没有任何‘波’澜的一泓古井,然而正因如此,没有人看得出他的情绪,纵使见多识广的桑楚瑜也无法窥探何先生的内心,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从未看出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些属于何先生的秘密,如果何先生不想说,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深藏不‘露’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境界。
他一直盯着他,像是在等他说明来意,于是桑楚瑜不再遮掩,认真地说:“何先生,我这次来,是想向您提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说来听听。”何嘉佑笑了笑。
“能不能……”桑楚瑜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躲在下面的手不易察觉捏了一下衣角,“能不能放过我,不要再让桑楚风回来了。”
何嘉佑自然知道他是为这件事而来,他把玩着手里一块怀表,桑楚瑜猛然瞥见,竟然不寒而栗。
那块怀表是何嘉佑用来催眠的物件,除去两年前那场意外事故不说,几乎每次桑楚风的唤醒都是依靠那块怀表,何嘉佑这么拿着,表明了他并不想放弃。
如果何先生愿意的话,他随时可能用某种方法将自己困在这里,让自己无法离开,甚至从此从意识里消失,桑楚瑜心脏已然开始狂跳,他仿佛感受到此刻自己已不再有胜算了,甚至连贸然来到这里都是一个最愚蠢不过的决定。
“理由是什么?”何嘉佑悠悠然作答,眸光里闪过一丝‘波’动,然而即便是那一星半点的‘波’动也让桑楚瑜看不出缘由,顶多表明他的内心起了‘波’澜,是在思考什么。
“暖暖怀孕了。”桑楚瑜决定放手一搏。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何先生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是明显有些吃惊。
这是他第一次在何先生脸上看到不属于他的情绪,他竟然会觉得吃惊,甚至有一点点触动。
桑楚瑜心里惊讶,却碍于何先生的威严并未表现出丝毫,他静静坐在他对面,等着看他会作何反应,如何回答。
何嘉佑沉默良久,忽而抬起头问:“然后呢?”
“我必须要对她负责,娶她,并且照顾她生下我们的孩子。所以……恕我不能再履行跟您之间的义务,我不能再让您拿我做试验了。”
“哦?”何嘉佑弯起‘唇’角笑了一下,“听上去,这似乎是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何先生,您也是有孩子的人,您应该能体会到那种感觉。我开始感受到家庭的责任,我承认我这样很对不起您之前给予我的照顾,除去现在这种方法之外,您需要我在任何时候帮您我都会不遗余力,可唯独不要伤害我的身体,我更不想丢了‘性’命。”
“帮我?”何嘉佑玩味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以帮到我?或者说,我有什么值得你帮助?”
桑楚瑜卡壳了,的确如何先生所言,到了他这种地步,他已经不再需要外界的任何帮助,除了桑念初回到他身边。
“你能让桑念初和戚擎苍离婚么?”何嘉佑问出第一个问题。
桑楚瑜摇摇头。
“你能让桑念初爱上我么?”何嘉佑问出第二个问题。
同样的,桑楚瑜摇摇头。
“你觉得除了这些,我还需要什么?我还缺少什么?我还在乎什么?”
桑楚瑜无法作答这些问题,他深知何先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于是他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何先生,请至少让我照顾暖暖把孩子生下来。”
何嘉佑并没有回答,桑楚瑜却觉得自己不该再坐在这里了,于是他起身‘欲’走,却被何先生用眼神拦了下来。
“走什么?”何嘉佑敲了敲桌子,“你觉得我们谈话已经结束了?”
“……”桑楚瑜走也不是回来也不是,只好尴尬地杵在原地。
“坐下。”何嘉佑忽然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桑楚瑜只好又坐下,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