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紫君说完,却收到一片奇怪的眼神,那眼神里不相信,是怀疑,个个脸上写着的是,她是不是想出新的法子开始捉弄家里人了?
“花儿,还是你吧?”李氏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看着她。
蔡紫君:“……”
她想做个好人咋就这么难呐?!
蔡紫君默默的转身出了厨房,去了堂屋,然后低头啃麻雀。
她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必须啃只麻雀安慰安慰自己!
厨房里一家人面面相觑,果然,幺妹是试探他们的,她知道了大房在背后咒她死,盼她死,怎么会不生气呢?
你看,不是说了讽刺的反话后,气得一个人去堂屋啃麻雀出气了么?
可怜的麻雀!
蔡紫君被气走了,李氏心疼女儿,更加不会放过大房的母女(子)三人。
“田氏,我看是你们母女二人太闲了,才有空在背后论人长短,诅咒别人死,从明天开始,家中洗衣,做饭,喂鸡,喂猪的家务活就你们娘俩全包了,什么时候你们反省知道错了,什么时候重新三房轮着做!”
“奶……”
蔡明娟惊叫,那么多活儿,她和娘两个人干,每天都不得空了。
“怎么?你有意见?老大,把田氏送回她娘家去,心思狠毒的媳妇我们蔡家要不起,连着明娟一起送过去,女不教,母之过!”
“娘……我做,我和明娟做,家中的家务活我和明娟两个包下了,是媳妇的错,都听娘的。”田氏一听,要把她休回娘家去,脸都白了,伸手拉住还想说话的小女儿,连连应下李氏的惩罚。
李氏撩了撩眼皮,没说话,算是应了,再转头看向蔡明武,“你个死小子……。”
“有人在家吗?”
大门处,来人的声音打断了李氏接下来的话。
“谁呀?”
李氏应了声,暂没管蔡明武,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在堂屋里啃麻雀的蔡紫君也抬头往外望去,堂屋门正对着院门口,所以,她看得清楚。
咦?
蔡紫君也立即站起身,抬脚出了门,站在门口看着那一群来人。
蔡家一家人,包括李氏在内,看着进来的人都呆住了,走在最前的人,精瘦粮瘦的,脸上一条横疤,外衣半敞着,走路像螃蟹一样横着走的。
他的身后,一个人低着头,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头发也乱蓬蓬的,脚上鞋子破了个洞,大脚拇指都露在了外面,这人是被人押着走进来的,就像被押着的罪犯,只是少了木枷而已。
“罪犯”身后跟着的两人都是壮实的大汉,二人皆一脸的凶神恶煞,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把长砍刀。
“你……你们是谁?”泼辣的李氏见了来人,吓得嘴唇都在颤抖了,她性子泼辣,那也是在桃花村。
“三哥!”突然蔡齐贵一阵惊讶的叫喊,跑来那四人身前,看着第二个低着头的人,“你是三哥?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三!”李氏和蔡大柱也齐齐惊呼出声。
这下子,大家都看清楚了,那个低着头的人就是蔡家老三,一直在外面游荡不爱归家的蔡齐富,就连蔡紫君也在脑子里搜索到了有关这个三哥的记忆。
不错,被人押回家的人,就是蔡家老三蔡齐富!
一家人中,老大蔡齐荣是念书人,是见过世面的,他走向前,向那刀疤脸拱了拱手,“请问这位爷,不知道我家三弟犯了什么事?”
刀疤脸横了蔡齐荣一眼,“你看走眼了,我不是衙门的人,是县城来富赌坊的人,你家三弟在来富赌坊输了银子,却身无分文支付!”
“什么?!”李氏大惊,走到蔡齐富身前,抬起小脚就踹了蔡齐富一脚,“你个小畜生,在外不学好,竟然学人去赌坊,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
“娘……”此时,蔡齐富突然朝李氏跪了下来,大哭,“娘,我的娘啊,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吧,都是儿子不好,是儿子太蠢……呜,呜,呜……”
蔡紫君挑了挑眉,看他这模样,应该在赌坊里吃了苦头,所以见着家人甚亲呐,只是还不知道欠了赌坊多少银子,这个家,完了啊!
“哭什么哭?”拿着砍刀的大汉嫌蔡齐富聒噪,拿砍刀的背就往他肩上砍了一下,虽然没受伤,但疼得蔡齐富的哭声一下子噎在了嗓子眼里。
一家人看在眼中,顿时个个倒抽了口凉气,小孩子个个都往大人身后缩了缩,胡氏更是眼皮子跳了几跳,都说赌坊里的打手手段毒辣,他们这一下子是开了眼界了。
“这位爷……他……他欠了赌坊多少银两?”蔡齐荣心中恨不得把这个弟弟撕了,在外面混不顾家也就罢了,是有多少银子在身上用不完,竟然跑去那种地方。
“不多不少,五十两!”刀疤脸撇撇嘴道!
“那么多!”田氏顾不得刚刚挨了罚,惊呼!
“你个小畜生,孽子……老娘让你去赌,不等人家砍了你,老娘先把你砍了!”李氏听了,气得双眼发黑,身子晃了晃差点儿倒在地上,但心口一口气支持着,顺手就从脚底脱下了一只鞋子,直朝蔡齐富劈头盖脸的抽了过去。
蔡齐富不敢动,直直的跪着由着自己的老娘打,家中其他人也冷冷的看着,包括蔡紫君也冷眼看着这个三哥挨打,一是他该打,二是老娘这口气要不由她出了,就她那气性大的性子,怕是要气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