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马俊瑞愣了半响，随后出一声不屑的鼻音，“我就知道你不会理解的，毕竟对于骄傲自大的人类来说，这的确是一件难以接受的真相。”
“是吗？”程立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看来你还是个忠诚的信徒嘛。”
“那是当然。”马俊瑞的脸上挤出一点狗尾巴花似得笑容，“我可是被‘神选者’选中的男人，虽然目前只是实习教徒。”
“那你怎么也和我一样被关着？”
听到程立的问话，马俊瑞立即像是蔫了一样，沮丧地靠在了墙角，双目有些无神：“都怪我心不诚……”
“有一次，孔大师来到我家拜访，正好见着了我的未婚妻，他察觉到我的未婚妻有着特殊的体质，可以承接他至高无上的‘神选者’血脉。为了天神教的未来，孔大师想让我的未婚妻成为他的眷属之一，即便我的未婚妻已经是‘污秽之身’，这……本该是我难以企及的荣耀……”
说到这里，马俊瑞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挣扎以及痛苦之色：“可是我……说真的，我当时心里不决了，表示需要考虑一下，谁知道当天晚上，我的未婚妻就私自逃跑了。”
“原来如此。”程立撇撇嘴，对于这类宗教的手段他已经在不少书中见识到，无非是一些心理学加洗脑再加一些人造的“神迹”罢了，“所以你就被认定为‘心不够诚’或者‘无法接受考验’之类的罪名？”
“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一个女人而摇摆，更不该因为女人而放弃如此的荣耀。”马俊瑞懊恼道，“原本我这样的人是应该下地狱的，不过孔大师说了，看在我以往忠诚的份上，他会送我另外一场荣耀，送我去侍奉伟大的神灵，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件幸事。当然，这是和你这样要被献祭的祭品相比。”
“也许吧。”程立冷笑，“那孔大师是如何让我这样的祭品献祭呢？火烤？电刑？还是水淹？”
“怎么可能？”马俊瑞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瞪大了眼睛，“这些都是粗俗的手段，我们伟大的孔大师只需要手放在你的头顶，就可以悄然带走你的灵魂。”
特殊能力者吗？
程立心中暗道，不知道是国内的轮回者，还是海外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呢？
不过是为了什么呢？跑到华夏境内来展教徒，这特么不是找死么？
而且只带走灵魂，是为了贩卖器官吗？
程立又和马俊瑞聊了一会儿，稍微了解一下他的经历便打住了话题。
和程立猜测的相差无几，马俊瑞就是属于那种普通到极致的人，普通的大学毕业、普通的成绩、普通的能力、普通的工作以及普通的收入。
像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马俊瑞并不认为自己古井无波的生活是一件好事，反而为此烦恼，认为这样的生活限制了他的能力，而与之相对的，是社会大环境的不公埋没了他的才能，只能在网上布一些愤世嫉俗的言论，然而……并没有用。
直到一个名为“天神教”的组织出现在他的面前，号称要收他为教徒，并带领他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几乎没有任何障碍，马俊瑞加入了其中。
当然这期间他也曾经怀疑过，不过随着大量金钱的投入，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至少这让他坚定了信念……吧？
两人无言许久，却都没有陷入睡眠，马俊瑞忽然看向程立问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程立心中还在思索这天神教的事情，听到马俊瑞的问题随口答道：“不是，你很棒。”
“是吧！”似乎因为听到了肯定的答案，马俊瑞的精气神稍微好上一些，语气中有了一丝欣慰，“心理学上有潜意识鼓励的说法，我以往每次出门前都会对着镜子说一句‘你真棒’，没想到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程立沉吟片刻：“那块镜子成了一块很棒的镜子？”
马俊瑞：“？？？”
你就是这么理解心理学的潜意识鼓励的？
我特么对镜子说“你真棒”是为了鼓励镜子？
p！zz！
咣！
正当马俊瑞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的铁门被人推开，有人来了。
随着脚步声，三个男人出现在程立的视野中，为的正是此前在车站拦下自己的瘦高个男人。
不待对方开口，程立开口问道：“你是来带我去看跳民族舞的吗？”
“……”瘦高个一怔，这特么什么选手？
随即打开了牢门，说道：“是的啊，跟我走吧，这就带你去看民族舞。”
程立知道当然不是去看民族舞，不过他也不反抗，和马俊瑞一起跟着三人走了出去。
绕过几条小道，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堂。
大堂四周站着十多个男人，手臂肌肉隆起，看样子都是专门练过的。
不过程立在看过这些人的时候，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就好像似曾相识一般。
直觉告诉他，周围的这些男人似乎不是华夏人。
瘦高个男人找了两根粗壮的麻绳，把程立和马俊瑞分别绑在了两根柱子上。
又过去数分钟，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一米六不到的个子像是个未成年，但脸庞却是一副四十多岁的面容。
在丑陋的脸上，镶嵌着一双精明的眼睛，漆黑的眼珠中有那么一丝白色的印记。
虽然程立阅人不多，但他还是可以从这双眼中看出了贪婪、恶毒、怨念以及仇恨。
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