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清从来没想到,花笙会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即便心中有气,但当着众多同僚的面上,也依旧要装出往日的清明廉洁,公正无私。
“即便模仿字迹,也不能模仿的一模一样吧?”
“大人,我是将军身边的贴身婢女,往日里将军看书写字都是我在一旁伺候,我的字也是将军亲手教的,本就相像,只需稍加模仿,自然是旁人难以分辨的。
大人若不信,大可闻一闻纸上残留的墨,我家将军用的墨,乃圣上御赐,写在纸上即便风吹日晒数十日之久,也依旧会留有余香,而这张纸上不过只是普通的墨。”
见花笙一字一句皆言之有理,但韩正清仍旧不死心。
继而又问道:“谁又知道是不是你故意……”
此时,还不等韩正清说完,一旁便传来一个男人威严的声音:“韩大人,此案已经这般明了了,韩大人却依旧死死攀咬着陌将军,这难免让人觉得是你心怀不轨啊!”
男人不怒自威,吓得韩正清连忙起身恭敬行礼道:“下官不敢!只是此案还有疑点。”
“还有何疑点?”
“回殿下,就在前天夜里,牢房中的一名证人被杀,同时狱中的狱卒也被晕倒,而这女子被关在牢狱之中,若没有同伙,总不能是她自己在监牢内将这些狱卒迷晕的吧?”
“…………”
花擦!花笙一时说不上话来,她竟然忘了这一点!
思索片刻,讪讪的回答道:“殿下,实不相瞒,那晚我原本并没有想要杀罗白,那日审问时,少卿大人也在场,想必大人也知,罗白对我不仅没有任何威胁,还能成为我翻供的有力证据。”
姜柏恒一听,立刻应和道:“没错,我也很是想不通,你为何要多此一举?”
“那是因为,他那日被用了刑,便将一切都怪在了我身上,不仅一直辱骂我,后来还拿起一旁地上的棍子便要打我。
而那时狱卒又只知在外喝酒,即便听到我呼喊救命也置之不理,无奈我只得反抗,不甚将他打死。
至于狱卒被迷晕,恐怕是他们喝醉了酒,醒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怕被大人责罚而编出来的谎话吧!”
“…………”
花笙虽觉得这样未免牵强了一些,但好在没有什么破绽,又有三皇子和三司官员在场,即便他韩正清再想为难她,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迫于无奈,又找不出花笙的破绽,最终经过三司会审,只得将花笙定了死罪,判决秋后问斩。
……
牢狱中,花笙刚回到监牢,便有人跟了进来。
这还是花笙第一次近距离瞧见三皇子,年纪不大,恐怕小一两岁而已。
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浑身透着一股清贵之气,不怒自威。
“你们都退下!”
“是!”
遣散了狱中狱卒侍卫,整个牢房里便只剩下了她们二人。
看着狱中憔悴的小人儿,三皇子恭敬的作揖行礼道:“璟琰今日在此谢过姑娘,待日后我一定会为姑娘洗清冤屈,还姑娘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