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启开心极了,觉得悦儿对那花的态度,就是对他的珍惜。
这个年,悦儿过的时而欢喜,时而又忧愁。欢喜时是因为她知道那些花是苏枳买的,甚至觉得在花上闻到了他的气息。忧愁是如今那人近在咫尺,她却不敢相认。
初一王府开宴,宴请的是地方官员及家眷。家眷们由王妃招待,兰芝还在禁足中,不然她也没那个资格。
宴罢官员,苏枳朝向提刑按察使说道:“冯大人,本王婢妾的家人可随你同来?”
“正在外面候着,王爷这便可派人带他过去。”冯大人恭敬的起身回道。
苏枳点了点头便起身道:“本王亲自带他去就是,冯大人自去忙吧,本王会安排人送他回去。”
于是兰芝的外祖父,就在苏枳的眼皮子底下见了兰芝一面。之后又被苏枳派车给送了回去,老头儿千恩万谢,苏枳却笑着扬扬眉毛:“冯大人都对你如此重视,本王又哪里敢讨这个谢来,回去吧。以后再想来,再让冯大人来同本王讲,本王闲瑕定会允准。”
老头儿出去时,葛林也派出了暗卫。
一个时辰后暗卫回来报,老头儿回了庄子上,留人在那里蹲守,目前无异常。
葛林有些话想说,可他不敢,于是跟小川儿聊了一回,小川儿也怕,但他更怕主子如今的慌乱。
主子因小伍的死,连把兰芝放出去钓鱼的事都忘了,如今把人关起来算怎么回事。
小川儿把这个想法跟苏枳说时,苏枳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挥手让他下去。小川儿刚出了门又被唤回来:“去把葛林叫来。”
“把府里的护卫调整一下,渐渐放松,二十四卫进府,青字组熙兰苑,赤字组王妃那边。青狐叫过来,有单独任务给他。”
葛林领命退下,没一会儿一直在暗处的青狐闪了进来。苏枳便说道:“只有你对小姐最熟悉,无论走多远,找多少年,都把她给本王找回来。”
青狐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主子,有个大致方向吗?”
苏枳想了想,突然抬头看向青狐,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怎么忘了,王静姝跟平哥儿当初跟他说过的,以为是在天涯,或许就在咫尺。
悦儿最开始就是要来北平,而迟域跟小伍也是护送她来北平,在河间府附近出的事。
回身一指青狐:“去问葛林,让他派人带你去,在哪儿找到的小伍就从哪儿找起。岳辰星,岳辰星,让葛林派人再去府衙查户帖,无论登记的是男是女,只要叫这个名字都找出来。”
燕王府后院就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还被禁了足。如今程舜夕到是觉得自己轻松多了,她是真不愿意同兰芝相处。
兰芝那种高高在上的睥睨感,让程舜夕不舒服又不好得罪。未嫁时程舜夕在国公府就是极没存在感的一个主子,就连下人都会习惯性忽视她。
兰芝一家人都是国公府的下人,兰芝更是个家生子。自小兰芝是看着程舜夕长大的,而这个小姐在府里,还没有他们这些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下人有面子。
过了年到初五街上的店铺才开业,程舜夕立刻差人去跟苏枳请示,她想出府走走。
赤字组暗卫跟着她,苏枳便准了她出府。出了府程舜夕就不愿意回去了,这玩玩那看看的,戏园子都去坐了会儿,天将傍晚才不得不回府去。
知道苏枳跟地方官们关系微妙,她就连从前的手帕交都很少来往了。就带着丫头们四处闲逛,还兴奋的不得了。毕竟在国公府时,她很少有机会出府,这回一出来,她简直是看见什么都好奇。
晚饭后她院子里的下人都在拾掇她买回来的东西,苏枳那边儿就听着暗卫禀报王妃这一天的行迹。
程舜夕自从离开京城,离开那些各府相熟的人,变得非常开心。除了兰芝让她不舒服,其余的事就没有不顺心的。
她是个本来就没什么大追求的人,自由自在就是最好的生活。
暗卫跟苏枳禀报:“娘娘买了几身男装,说是要扮做贵公子去逛青楼。”
苏枳一愣,突然就想到了悦儿,她也曾让他带去青楼,可最终他没带她去玩,而是带她去淮水东楼要债。
他手肘支在案上,揉着眉心挥了挥手:“下去吧,她想去哪随她吧,跟紧些别出事就好。”
然而没过三天,葛林就急匆匆来报:“主子,赤字组来报,王妃、王妃……”
苏枳正在给梅瓶里换梅花,回头问道:“她怎么了?”
葛林快把头低进胸膛里去了,闷声闷气的说道:“王妃娘娘去喝花洒了,还点了群芳阁里的头牌。”
苏枳额角抽了抽,随后挥了下手道:“随她去吧。”
葛林又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可是娘娘她,她……”,见苏枳回头瞪着他,葛林一咬牙才说出来:“娘娘她跟崔家二少爷,因为抢那个头牌,这会儿杠起来了,暗卫不知道出不出手。”
苏枳闻言到是觉得有趣,便把梅枝插好转身道:“本王去看看。”
苏枳到时并没露面,只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喝着茶,这会儿满楼里都在围观程舜夕跟崔家二少爷。
“不知死活。”就听那崔二少爷冷斥一声,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公子便附和道:“敢跟二少爷抢的人,没一个还活着的。”
听到这话的苏枳不由得轻抬了下眼皮,却听程舜夕沉着嗓子道:“敢跟小爷叫板的人,这世上独你一个也是孤单了些,那便去了吧。”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