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惊人之变
每个衙役都很高兴,他们觉得能和长钩异舞出来,是他们的幸运。
黄昏,又是黄昏。毛毛细雨,扰得人心烦意乱。
长钩异舞仍旧握着他的长钩,大刀小畴仍旧无精打采地坐在大黑马的背上。
远处,突然传来嘶哑的哭声。惨白色的孝服,在蒙蒙细雨中也格外地打眼。四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口薄皮棺材,很快就到了队伍的跟前。棺材前,一个头戴孝帽,身穿孝服的年轻人,弓着身,低着头,向前走着。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的哭丧棒。一群女人,哭天喊地的跟在棺材后面。
长钩异舞已提高了警惕。
出殡的人群碰见了官府的大队人马,显得有点惊慌。
长钩异舞在一旁大喊:“散开……散开……”
哭声完全停止了,人群并没有散开,数十双含泪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长钩异舞。那些眼神,既有畏惧又有愤怒!走在前面的年轻人,缓缓抬起头,他一双通红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长钩异舞。
长钩异舞显得有点不耐烦了:“这是官府的人马,你们还不让开?”
年轻人嘴角抽动了一下,嘶声道:“死者为大!难道这点道理官爷都不懂?”
长钩异舞勃然大怒,他没有想到,一个山野村夫,竟敢如此顶撞自己。
年轻人站在长钩面前,没有丝毫的惧意!
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往往能做出许多让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这个年轻人宁可死在长钩异舞的钩下,也不肯让路。
长钩异舞狂怒,他突然挥手,一巴掌朝年轻人打去。
年轻人被打飞出去,他的脸瞬间肿了起来,脸上清晰地印着五个指印。
出殡的人群惊呼。
年轻人爬起来,打打孝服上的泥土,整整孝帽,又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拦在了长钩异舞的面前。
长钩异舞怒喝:“你想找死?”
年轻人不说话,两只眼睛却似要喷出火来。
长钩异舞冷笑一声,突然飞起一脚,踢在年轻人的胸口上。
年轻人闷哼一声,身子被踢飞出去。他身后两丈开外,便是四个彪形大汉抬着的薄皮棺材。
年轻人的身体,不偏不倚,正好撞在薄皮棺材上。
薄皮棺材跌落在地。
人群又是一阵惊呼!
薄皮棺材一跌落在地上,就裂开了。惨白的裹尸布露了出来,给人以触目惊心的感觉。
年轻人捂着胸口,在大口大口地吐血。长钩异舞这一脚太重了,他没有当场丧命,就是很幸运的了。
大刀小畴对发生的一切,仿佛没有看见,他伏在马背上,闭着眼睛,似睡着了一般。
女人们的哭声,又响了起来。
年轻人面色苍白,他踉踉跄跄地奔向碎裂的薄皮棺材。
长钩异舞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抱住尸体,泪如泉涌。他虽然没有哭出声,但脸上的痛苦之色,却比哭还要让人揪心。鲜血,又从嘴角渗出来,顺着脸淌到了脖子上。蒙蒙细雨打在他苍白的脸上,最后凝结成小水珠,滚落下去。抬棺材的彪形大汉,站在一边,都不知所措了。
年轻人缓缓站了起来,他擦干嘴角的血渍,猛地抱起裹尸布。裹尸布裹得严严的,里面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哭声突然停住了。大家都吃惊地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抱着尸体,一步步朝长钩异舞走去。他两只眼直直地看着地面,一脸的木然。
长钩异舞冷笑:“你是不是非要我杀了你?”
年轻人不说话,一双眼睛仍死死地盯着地面,整个人仿佛变成了塑像。
长钩异舞冷笑:“你既然找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年轻人和长钩异舞已近在迟尺。
惨白的裹尸布里,散发出了浓浓的腐臭味。
长钩异舞皱着眉头,左手捂鼻,右手的长钩已戳向年轻人的手背。他想废掉年轻人的一只手,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年轻人不躲不闪,两只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地面。
“啊”的一声惨叫!
让人们感到奇怪的是,惨叫声竟是长钩异舞发出的。
长钩异舞握着长钩,一脸的惊惧与不信!刚才,他的长钩重重地刺在年轻人的手背上,但年轻人的手背却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没有血,更没有伤口!与此同时,长钩异舞握钩的手,却起了变化。长钩异舞的握钩的手背已高高隆起,像刚出笼的馒头。只不过,这馒头不是白色的,而是紫黑色的。紫黑色的手背,还隐隐冒着淡淡的烟雾。
长钩异舞惊恐后退,他手中的长钩已掉在了地上。
更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长钩异舞那高高隆起的手背突然急剧地收缩,瞬间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长钩异舞倒下去,已昏迷不醒!
大刀小畴叹了一口气:“长钩异舞栽在你手里,也并不冤!”
年轻人冷笑道:“哦?”
大刀小畴道:“老夫自以为见多识广,没想到今天,也被你骗过了。”
年轻人冷笑:“我并不想骗你们,只可惜,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蠢猪还要蠢!”
年轻人苦笑,他凝视着年轻人的脸。
年轻人的脸依旧惨白,他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大刀小畴突然问:“你是马肉什么人?”
年轻人淡淡道:“我是我,马肉是马肉,我和他并无瓜葛!”
大刀小畴冷笑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