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的烛火燃尽,孟氏也停下笔。
九歌抖了抖站僵了的腿,叫翠果换了蜡烛,才过去看孟氏的画。不住感叹古代才女的妙笔,纵使在烛光下作画,两人的表情,甚至头上的珠钗流苏都细致入微,一半抽象一半写实,虽比不得西方油画,但也别有风味。
“嘿嘿,好看好看,我想藏起来。”九歌由衷感叹到。
张梦珂不乐意了,也把自己的手放画上。“那就一幅,给你了我的呢?”自己也想藏呐。
孟氏笑笑,拿过两人手中的画,说到:“两傻丫头,这哪是给你们的,为娘养你们这么大,都要出嫁了,还不许我留着一幅画做念想啊。”
张梦珂拉过孟氏的手臂撒娇,“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出了门,还是要回娘家的嘛。”
九歌看时辰也不早了,自己还得练功,就对两人说到:“是了是了,也不是明天就出门,左右还有个几天陪母亲,咱不急。咱现在该休息了,时辰不早了,熬夜可不好,快些回吧。”
张梦珂假意瞪九歌一眼,又朝孟氏撒娇:“娘你看你看,二妹妹下逐客令了。”
“你个鬼精灵,一家人哪里来的客呀,我可是关心你们才叫你们早点睡的,别人我可不说。”九歌快嘴,说完就传丫头带了解热的汤药来给每人拿了一碗,说到:
“今晚吃太腻,药得喝,不然明天长痘痘啦。”
孟氏两人喝了汤药,才被众丫鬟引着路回各自的院中去了。
九歌自己喝了药,就让众丫头休息去了,自己在房中练功。这几日没有月亮,九歌就将《梨花辞》上的功法继续往下练。
九歌练到读心术,才明白“梨花辞”这个名字的来意。世上梨花清冷,但香味极淡,只有天生鼻子灵敏的人才能闻得真切,就如海棠一般。
而练《梨花辞》的人,施法时,就会散发浓郁的梨花香,而世人大多不闻,所以并不知晓这香味,只觉得是异香。当然,等突破傀儡术,这种香就可以留在别人身上,做为标记,甚至可以控制。目前九歌刚刚好接触傀儡术的皮毛,留香不成问题。
过去几日,张梦珂的婚期以至,九歌叫翠果和夏至以采买东西为由出相府。两人下午才回,从天街带回两块九歌吩咐的上好玉镯。
九歌拿了玉镯,将真气注入玉镯内,玉镯顿时散发出淡淡的梨花香味。这两只玉镯,是九歌准备好送给孟氏和大小姐的,刚来相府时收了他们不少东西,又与她两最合得来,如今张梦珂出嫁,自己也是要给添妆的。九歌将香味儿留在玉镯上,以后她们安全便好,若出什么意外,自己也可把握。
弄好了玉镯,九歌就往霜月居走去。
到了霜月居,孟氏正在清点自己的财产,准备两女儿出嫁的嫁妆,见九歌过来,笑着将人带到自己屋里。
“今日你倒有空过来了,这几日因你父亲一句话,你可都不出门了。”
九歌突然惊醒,张丞相是叫自己不要出门来着,还有那么多暗卫守着,自己一着急竟给忘了。
不过,青天白日的,也只是来了孟氏这里,想必监视的人,此刻也在外侯着,不出什么幺蛾子总不会怎么样的。
“明日就是大姐出嫁,想来父亲也不会怪罪我的。”九歌拉着孟氏的手,在桌边坐下。
“他不会,娘亲罩着你呢。”孟氏一脸宠溺,九歌恍惚,这种幸福感真好。
“呐,这个玉镯是给娘亲的。”九歌从袖口拿出那只装翠玉镯子的盒子给孟氏。孟氏收了礼物,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这镯子好看,娘以后都带着。”此时玉镯上梨花的香味儿已经淡去,若不细闻,是闻不到味道的。
“娘喜欢就好,以后可要日日带着,不带着我可生气呢。”
“是是是。都带着。”
“那娘跟我一起去看大姐姐吧,我也有礼物送她的。”
“行,那等我去跟下人交代几句,我们就去。”
九歌是第一次来张梦珂的院子,一是因为来的时日短,二是因为自己不太出门,都是她带着四妹妹去找九歌。如今等到她出嫁,九歌才第一次坐在百舸院。
张梦珂见母亲带着自己最喜欢的妹妹前来,也是高兴不已,连忙放下手中的忙活,将两人领进屋中。
一进屋,张梦珂就嗔怪到:“妹妹可是第一次来姐姐这院子,若不是碰上我出嫁,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哪会呢,这不是来了嘛,来给你送礼物来了。”九歌说着,从袖口拿出装着白玉镯子的盒子递给张梦珂。
“好吧,看在礼物的份上,放过你。”张梦珂将手镯套在手上,左看右看。
“这镯子材料是普通了点,但是我在上面注了真气,若以后母亲和姐姐遇到什么危险或者难事,就把指头血滴在玉镯上,我有了感应,便会根据气味儿找到你们。”九歌这么说,也是怕她们嫌麻烦摘下来,那就白费功夫了。
“果真如此?”孟氏欢喜,这孩子学的本事可不小呢。
张梦珂笑道:“你呀,就算没有这些,你送的东西,我和母亲都会带在身上的。”
九歌心里纠结了一番,自己自然希望她们好好带在身上,可若以后遇上什么大的场合,带这普通的玉镯怕也不合适,不如再施个法,把玉镯隐去吧。
“把手给我。”九歌拉过张梦珂的手,握住她手腕上的玉镯,默念了个决,玉镯顺间消失。张梦珂惊奇的甩甩手,明明手上有带着玉镯的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