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侠士,我现在也没有地方去了,客栈不是我开的,势必到时候被店主惩戒,甚至上报官府,我不想受到牵连,求你了!”小厮跪在地上,抹着眼泪,“我什么都会做,只求一个收留之所。”
丁耒走到一半,叹息一声,转头道:“跟过来吧。”
丁耒一边提着李威,带着戴风青,快步绕着巷道,之所以走这些巷道,也是担心别半路截杀。他边走边对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谷贵。”
丁耒这时透过一丝巷道微光,才看到小厮的面孔,他面色白净,鼻挺梁拔,眉如浅水,发黑如墨,长长盘起,尖脸好似唱戏的花旦一般,用俊秀二字不足以形容他的容貌。
这样俊美的年轻人,居然还会去当客栈小厮?
“谷贵?”丁耒听他声音尖细,好似一个太监一般,看脸色也略苍白,不见红润,不知是心事复杂,影响面容,还是本来颜色就淡沧如此。
“谷贵”毕恭毕敬道:“没错,这是小人的名字。”
“我是想问你,你长得这般模样,为何还去当小厮,不去当兔爷都屈才了。”丁耒哑然失笑。
“谷贵”眼睛一闪,无奈摇头:“让大爷你取笑了,我当兔爷恐怕没人会要的,我什么都不会,只会打杂,做事很卖力,大爷,你千万别把我送到那些烟花场所去。”
“你看我像是那么狡诈的人么?”丁耒笑道。
“不像,你肯定是好人。”
“那就是了,我可以收留你,但你别碍事就行,正好有个地方很适合你。”丁耒道。
“谷贵”疑惑道:“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丁耒带着“谷贵”七拐八转,不多时就来到了赵家门前,一路上倒也是平安,没有遇到李威传信之人。
一路上,他也问了许多事情,“谷贵”一直称自己幼年丧父母,自小就在外面流浪,直到后来遇到一个好心的富绅,收他作为奴仆,并且教会了他学文认字,丁耒几次点拨,问他关于一些“四书五经”的问题,他都对答如流,倒是像那么回事,不过丁耒却留了个心眼,他总觉得这个“谷贵”有些与众不同,看起来恭恭敬敬,实际上真正小心思,却在暗中转圜。
丁耒也算是见多识广,否则不会觉得“谷贵”特别之处,“谷贵”身上那股文弱书生之气,似乎并不是一般家仆能够修养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容貌,见识,以及他的声线,都十分特殊,令丁耒觉得古怪。
此时正值夜色,他走得匆匆,也没有机会多看这“谷贵”几眼。
便是带着“谷贵”踏入了赵家大门,深夜进入,周围都已昏昏入睡,夜沉星垂。
他没有打扰林潼、王五等人,辗转来到了后院的柴房,刚推开门,就见松高飞一脸惊恐地睁开眼,张口想要怪叫,却被丁耒一剑指着喉咙:“我带个人过来而已,你们安分一点,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别有用心,那就是这个人的下场一样。”
松高飞看到李威浑身是血,口中更是血花渗落,殷红欲滴,一张脸孔煞白,丁耒这个煞星又绑了一个什么人?
李威一张眼睛转动着,疲惫眼皮随着见到松高飞猛的一跳,这个松高飞不认得他,他却是认得对方,在整个苍岩城十分有名,仅次于松高贤,只不过松高贤是花花公子名头,而松高飞则是文艺才子,还身兼武艺,丁耒什么时候连他也绑了?难道这个丁耒做的是人贩子生意,而且他更觉奇怪的是,这一处大院,分明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丁耒的身份在他眼里更加扑簌迷离。侠义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