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叹气,吴风正好走过来,小声提醒萧睿,“二小姐年少时曾从树上掉下来,当时可把公子砸的不轻,公子可还有印象?”
萧睿脸色一阵青白,他恍惚记得,那二小姐身材胖如猪,右脸还有个指腹大小的黑色胎记,当时他被砸的五天都起不来床。
“你难道还有意见不成?”老夫人一把扯住萧睿的衣袖,“如今你在外面寻花问柳,难不成真要给我招来个勾栏女子做夫人?”
萧睿的脸一点点黑下来,苍凉一叹,“我不答应。”
眼瞅着老夫人泪如喷泉要大哭,他擦擦额头的冷汗,疾步走出萧府,进了太和殿,结结实实跪在地上,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皇帝面色阴沉,屏退左右,大殿中寂静无声。
“朕今日找你来,是为了裕王之事,你素来和裕王走得近,他的事应该知晓得多一些。”
萧睿眉心一跳,心中畅然些许,左右皇帝不是逼他娶那个尚书小姐,他咳嗽一声,恭恭敬敬地道:“皇上请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帝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起身踱到御案旁站着,手扶着案沿,皱眉问:“裕王近日可曾和哪个女子亲近一些?”
萧睿肃然抬头,“王爷并不曾和哪个女子亲近。”
皇帝的脸立马铁青,伸手怒指着萧睿,“大胆!”殿外侯着的吴风一个哆嗦,颤抖地直擦额头的汗。
萧睿心中一惊,满脸的苍凉无奈,沉吟了片刻,道:“若说和王爷走得近的,当属醉清风的花魁子曦姑娘。”
话刚落地,皇帝已怒将案上的茶盏摔在地上,面色极其难看,“竟然是个青-楼女子,她也配?”
萧睿摸摸鼻子,“也许……可能不是她,臣再想想?”
皇帝寒着脸坐回御座上,漠然道:“若当真是个青-楼女子,料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裕王应该不会对她太过专情,可若不是她,换做其他女子,朕当真要立马除掉,永除后患。”
萧睿跪伏余地,坚定无比地道,“臣确定,和王爷走得最近的,就是子曦。”
…………
皓月当空,夜幕里的醉清风富丽堂皇。
醉清风虽设在京城最繁华宽阔的街上,可此时依旧车水马龙,位置紧张。
门外娇媚的姑娘们正卖力地招揽着“肥羊”顾客们捧场,琉璃没见过这阵仗,打从老远就瞧见这里十来盏灯笼齐点,夜幕中格外热闹耀眼,她好奇地一直扒着车窗看。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麻利的跳在地上,打起车帘,琉璃欢快地跳下马车,耳听得旁边酒楼老板娘仰天长哭,“这年头生意没法做,没法做了。”
酒楼伙计过来戳了下老板娘的胳膊,讪讪一笑,“老板娘快进去盯着吧,老板又偷跑出去了。”说着,给老板娘使个眼色,很明显,老板被卖力的姑娘刚拉进醉清风消费了。
步凡偷扯了下琉璃的衣袖,琉璃吐了吐舌-头,无比开心地推着慕容弦进门,门口迎客的姑娘本挥舞着绢帕,可瞧着慕容弦的身影,都纷纷侧身避让,离他越近,眸中闪烁的激动越是澎湃,却只敢按住心口狂热欲跳出的心脏,不敢尖叫。
琉璃走过姑娘们身边,一时受不了浓重的脂粉味,阿嚏一声,忙捂住嘴巴,冲着旁边冷脸的步凡偷偷一笑。
老-鸨正在厅中招揽客人,瞧见慕容弦高傲冷漠的身影,匆匆赶来迎接,大厅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琉璃看的眼花缭乱。
步凡第一次认识到,琉璃没什么见识,之前他一直觉得琉璃无所不通来着。
老-鸨一挥手,已有小厮匆匆赶到二楼,琉璃一双眸子只盯着台上正媚眼翩舞的姑娘,姑娘穿着一袭蓝色纱裙,像水蛇一般扭动着蛮腰,香肩外露,伴随着乐声,纤细的手指从脖颈滑落胸-前,隐隐露出一抹白,琉璃惊得张大嘴巴。
在场众人都痴痴地望着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