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臂被人紧紧抓住,琉璃诧异回头,已被慕容弦向身后一扯,慕容弦面无表情地挡在琉璃面前,面对着手僵在半空中的司徒凌。
“司徒大人若是再纠-缠,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司徒凌收回手,尴尬地向后退两步,脸上笑容温柔无害,却只盯着琉璃的一双清洌洌的眸子,“我没有恶意,只是方才不小心伤了这位小兄弟,他日定登门谢罪。”
琉璃和步凡一起默默打了个哆嗦。
她警惕地盯着司徒凌,原来这个衣冠禽-兽竟然就是沈如眉的大姐夫,真是耳闻不如目见。
慕容弦拂袖拉着琉璃的手转身,不留一丝情面地冷笑:“裕王府的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
琉璃激动地望着慕容弦,瞬间对他的仰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刚出醉清风的大门,琉璃抬眼瞧见萧睿从一华丽轿子中弯腰走出,萧睿大步上前,走到慕容弦面前,翩然一笑,“王爷没等我来就要走了呢,难道子曦姑娘的陈年佳酿已经喝完了吗?”
说着,颇为感伤地摇了摇头,蓦地眼角余光扫到慕容弦身后的琉璃,他嘴角抽了下,皱眉问道:“你是琉璃?”
话音刚落,慕容弦的脸色阴沉了一分。
琉璃刚受惊过度,突然见到萧睿那春风拂面的面容,恍如见到亲人一般,胸中热血上涌,鼻尖一酸,扑进萧睿的怀中,哭得像刚寻到的失踪孩童一般。
“萧大哥,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哇……呜呜……”
萧睿被她哭得一头雾水,眉头紧皱,终是不忍,忍不住环臂轻轻抱着她,抚-摸她的脑袋。
步凡像馒-头噎了喉咙,只瞪大眼睛却说不出话。
醉清风来往的顾客到底也是出手阔绰,见过一些世面的,只瞪大眼睛窃窃私语片刻,便装作没瞧见一般离去,只是疑惑萧将军近来口味似乎也很特殊。
慕容弦眉头微皱,也不说破,不紧不慢地整理下衣袖,用隔空传音告诉萧睿,“先回去,司徒凌在这儿,明日-你再到王府来。”
萧睿望了眼醉清风的牌匾,诧异地瞧见慕容弦身上竟然有血渍,可看着慕容弦气定神闲的模样,硬生生把“王爷洁癖症好了”很识相的吞了。
“琉璃,走啦。”步凡涨红了脸,痛心疾首地把琉璃从萧睿的怀中扯过来。
琉璃抬起衣袖使劲擦擦脸上的鼻涕泪水,娇憨地冲着萧睿笑,萧睿扬起了眉梢,也冲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
子曦房间。
司徒凌负手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子曦坐在桌前倒酒,面容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职业微笑,可眸中却满是悲戚苍凉。
“你方才说,她只是裕王的侍从,并无特殊关系?”
子曦点头,打起精神,笑盈盈端起酒杯走到司徒凌身边,司徒凌沉吟片刻,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子曦蓦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瞧着他把酒杯捏碎,眼中寒芒闪烁,“她分明是个女子,你当我眼瞎吗?”
子曦越不想提起琉璃,司徒凌偏还不-厚道地戳她的痛处,想起琉璃那明媚可爱的模样,又想起慕容弦当众为她疗伤,她日日都陪着他……子曦从前自认在慕容弦面前最重要,可今日一过,她深谙自己是痴心妄想了。
“她是裕王的贴-身婢女。”她的声音幽幽飘荡在空中。
司徒凌欺身靠近她,捏紧她的下颌,“名字?”
子曦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她稳了稳心神,肃然道:“琉璃。”
司徒凌眸中的寒芒敛去,化成深远的笑意,松开子曦,眯起眼道,“甚合我意。”
御书房。
皇帝阴沉着脸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密探甲乙丙丁,“你们说什么?”
密探甲紧贴着地面趴着,清清嗓子,又壮胆重复一遍,“萧将军出宫后直奔醉清风和裕王殿下会合,裕王殿下亲自救下一中毒少年,那少年据传是花魁子曦的弟弟。”
皇帝皱眉冷笑,沉吟片刻,十分放松地去了后宫。看来萧睿所言不错,慕容弦果真心系个勾栏女子,爱屋及乌竟然都关心起她的弟弟来,料想那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
第二天清晨,天气阴沉,萧睿刚下朝,就急匆匆赶来裕王府,昨夜他一夜无眠,如今眼睛还有些酸涩。
慕容弦刚用过早膳,琉璃因为中毒,特许这几日休息,是以萧睿一脚踏进们,没瞧见她在一旁服侍,心里还有点儿空落落的。
慕容弦正坐在案前看密信,回头瞧见萧睿正执扇狂扇着风,他从容地将密信烧掉,慢悠悠道:“昨日见到司徒凌,他似乎和琉璃并不认识。”
萧睿略显惊讶,收起折扇,挑了张离慕容弦最近的座椅坐下,“哦?何以见得?”
慕容弦望着他,神色淡定从容,“直觉。”
萧睿手支着下颌没撑稳,踉跄差点儿一头栽地上,他咳嗽一声,干笑道:“王爷的见解总是如此独特。”
“嗯。”慕容弦甚为满意地点头,望了眼刚被烛火tian-舐成灰烬的密函,淡淡道:“子曦刚送来的,信上也提起这件事,况且昨晚司徒凌差点儿杀了琉璃,若是他和琉璃合演的苦情戏,他俩未免太有默契,琉璃近来根本没和外界接触过。”
这一点,慕容弦深信不疑,他暗中派了密探甲乙丙丁,十二时辰轮流盯着琉璃。
萧睿端了杯茶水来喝,笑道,“王爷如今对琉璃,和几个月前似乎不大一样啊。”放下茶盏,他叹了声,继续调侃:“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