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启这一剂预防针,果然没有白打。
还没到下午,乔氏死在王守业家,又被王守业弄到衙门封存的消息,就从衙门里传了出去。
转过天就有御史参了王守业一本,说他贪图犯官之妻乔氏的美色,将其诱骗到家中y辱,却不料乔氏早已有孕在身,因此不堪‘鞭挞’,落了个一尸两命的结局。
那御史还由此对葛长风一案提出了质疑,怀疑葛长风并未临阵逃脱,而是早就被王守业害了性命。
此后又有御史上奏,称山海监实乃藏污纳垢之地,万不能任其玷污朝廷的取才大典。
杀夫、诱妻、y辱、一尸两命。
再加上这事儿的男主角,还是时下风头正劲的山海监王守备,可说是完美搔中了民众的g点,故此没两日光景,就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葛长风的儿子听闻之后,也学着乔氏当初一般,带人堵在了山海监门外,要求领回继母尸身,并法办相关人等。
事情闹到这等地步,要单单只是山海监自辨,还真未必能说得清楚。
万幸之前为了借调锦衣卫的人马,事情的起因在北镇抚司也有存档。
虽然这依旧无法证明,人不是王守业被王守业‘鞭挞’死的,却至少可以证明他并没有诱骗乔氏,而且也证明了乔氏确有打胎的理由。
尽管如此,到了二十五这日,王守业还是决定闭门思过,摆出了一副停职待劾的姿态。
…………
十月二十六,王家前院书房。
之前人满为患的时候,这书房曾被挪做了李高和王氏的居处,直到李高父子连同王氏一起搬到了前邻,这书房才重新空了出来。
话说……
这一下子搬走六个【李高父子、赵奎夫妇、王氏、徐氏】,搬来一个【李如松】,死了一个【乔氏】。
原本人满为患的王家,骤然就变得冷清了不少。
再加上王老汉舍不得和师弟分开,三天倒要在新院子里歇上两天,就更显得空荡了。
或许……
该再添两个下人。
起码厨娘还是要再聘一个的。
王守业一面想些家长里短,一面拿刀在木板上小心雕琢着。
他这次之所以主动停职待劾,其实是想腾出时间来,研究从罗汉树上抄录下来的六个符篆——第一棵罗汉树上是四个符篆,第二棵树上却只有两个。
不过在试图照葫芦画瓢,绘制符篆的时候,却又遇到了瓶颈。
那些笔画繁杂的符篆,短时间内想要流畅的描绘下来,实在是千难万难。
于是经研究之后,王守业决定先在木板刻出纹路,借以达到初期的流畅自如,等到日后逐渐熟悉,再尝试来个一笔到头什么的,看看有没有特殊的加成效果。
除了木板之外,王守业还在书桌上,预备了各种工具。
单只是承载平台,就有上等的宣纸、画符用的黄表纸、羊羔腹部的嫩皮、以及从酒楼收购来的龟壳。
墨水的种类就更多了,徽墨、朱砂、石青、浓缩甜水、黑狗血、怪力鸭的血、怪力羊的血……
而每一种墨水,他还特地准备了变种——被雷劈过的版本。
此外还有各种的笔……
反正琳琅满目的,书桌都放不开了,不得不先寄存在一旁的多宝槅上。
毕竟是外行人,足足浪费了十余块木板之后,王守业才终于雕出了第一个符篆。
可正当他准备将那木板铺在桌上,踌躇满志的挥毫泼墨,外面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
“何事?”
“大人,钱大人尚上门禀报,说是有只母羊成功活下来了!”
终于搞出了第三只异化兽!
按照两天五只的速度推断,眼下这只应该不是第十三只,就是第十四只,这个概率可比之前百不存一要高出太多了。
“让他在客厅里等着。”
等那外卫下去传话之后,王守业忙将木板连同符篆图样,一并锁在了早就预备好的箱子里——这个只是白天临时暂存所用,他的卧室里还准备了另外一只箱子,以备夜间存放。
收拾妥当之后,他这才赶奔客厅。
同钱启分宾主落座,又让临时充当仆役的外卫奉上茶水,王守业这才问起了那只异化羊的情况。
“大人。”
虽说是出了成果,但钱启脸上的喜色却没有多少,反而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听王守业问起,便苦笑着禀报道:“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只羊看起来傻头傻脑的,你要不拿鞭子抽,它连动都懒得动。”
傻傻的?
之前的怪力鸭和公羊,可都是灵性的紧——根据驯兽人的判断,智商虽然没有超出种族限定,但起码在同侪中少有匹敌。
这第三只怎么就痴傻起来了?
难道是在妖印和甜水胶的共同作用下,伤到了脑子?
“力气方面呢?”
“力气倒不是一般的大,驮个人依旧能健走如飞。”
既然身体机能没有出现问题,这痴傻些也未必就是什么坏事——傻吃傻喝的才好养活嘛。
唯一需要顾虑的,就是以后的训练问题,毕竟王守业培养异兽的初衷,就是希望能帮朝廷组建一支近乎完美的重骑兵。
“把它带到后院,看看能不能驯服——另外试验也别停,看看成功率到底有几成。”
也不用太高,只要成活率能保持在十五分之一以上,应该就可以投入实用了——用一千五百匹战马,堆出一百匹能负重能力超强的特殊战马,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