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尘将那颗儒衫邪祟的头颅收入芥子之中,看着地上的一摊灰烬,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那招起火观长安在一瞬间就抽空了他的一身修为,这本就是他立身天命时悟得的杀招,如今用出来代价太大。
只要能杀了那天命邪祟,这些都值得。
他甚至都没想过天命邪祟会从中捡回一条性命,这是自信,甚至说是自负。
可诸葛尘就是这样的人,有足够的利益摆在眼前,以命相搏都在所不惜。
剩下充当这城中护卫的邪祟源源不断的冲来,可这样的喽啰再多,都只能湮灭在昼夜轮替的杀机之中。更有他袖中蛟龙在身边不断徘徊,也只有几个漏网之鱼容得他指尖轻叩弹出剑气。
自己是没有再战之力了,只希望王大雪他们能够将那位即将破境天命的邪祟城主解决了。不然的话结局如何,还真未可知。
他将胶柱剑抛向天空,送入蛟龙体内,吩咐它说照看好自己。便从芥子中寻出一件黑袍盖在自己的身上,找了一处背风的墙角趴下睡去了。
苦战过后的诸葛尘可是清闲自在,可宫殿之中的王大雪等人却深陷苦战之中。
没想到那邪祟城主竟然准备的如此周全,大殿上光是顺运境界的邪祟就足有三位之多,还不算数不胜数的天垒和那些悍不畏死的天三小宗师。
他们的推进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几人不得不浴血奋战,可即便如此仍旧没有杀出一条通向殿后的路。
王大雪破口大骂道:“这邪祟城主是有多怕死?请来一位天命保驾护航也就罢了,还把这些境界不低的邪祟全部安排在自己的大殿上,他怎么就不把祖上十八辈留给它的那点家底全都搬上来?”
青衣女子皱眉说道:“别抱怨了,咱们还好说,诸葛尘那可是直面天命,一招不慎没准就得身死道消!”
她眉心的青莲种光彩夺目,从上方普照而下,只要未曾触及宗师的邪祟立马化作一道黑烟。
青莲法,或者说是步步青莲生,本就浩然无边,最是克制妖魔邪祟。
这还仅仅是青衣女子用出来的效果,若是换做诸葛尘,恐怕大殿之内早就黑烟弥漫,邪祟尽散。
王大雪吞咽了一口唾沫,惊讶说道:“你这手段真高明。”
他一人独对两位顺运,仍旧留有余力说话。毕竟王大雪也是王家家主看重的青年,而且已经被钦定为下任家主。没有足够的能力,如何得到这般赏识?
连王家家主都曾对诸葛尘说过一些肺腑之言,王大雪此生必入竹篮打水,只要不在其上心魔横生,臻道便如囊中之物。
诸葛尘对此深以为然,甚至觉得大臻道对于王大雪也不是可望而不可及。
要知道这可是天下,修行环境可比不得天上天。能在这里跻身大臻道,放在天上天也许可以去争抢圣人名额。
可为何要争抢圣人名额,这便是天上天都鲜有人知的秘辛了。
就拿那位立身大天君的道袍少年来说,涉及一脉掌教之争,便是关系到圣人名额了。不然以他的天赋才情,以及心中执念,入圣是早晚的事。
当然也有像霸王这种人,视那所谓的圣人名额的“规矩”如无物,只不过少之又少罢了。
大殿之上,王大雪突然变换刀式,打了那两名顺运邪祟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其中一刀斩掉了一名邪祟的胳膊。
本来那两名邪祟自认对付面前使刀的人类足矣,便没有全力以赴。可等到它俩意识到不妙之时,做什么都晚了。大势已去,可不是简简单单一句亡羊补牢能够解决的。
王大雪这一刀瞧着平淡无奇,甚至都没有刀气溢出。可只有直面此刀的两名邪祟才知道什么叫做神华内敛,一刀便可演化千万刀。
不论如何,王大雪一人面对两位顺运有些吃不消。按照常人的思维来说,逐各击破才是上策。可王大雪出刀只求那一个一,一刀过后,身前无人,身后亦是。
那两名顺运邪祟为了抗住这一刀只得联起手来,而且倾力而为。在生死面前,不论是何种族,都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可王大雪双目一瞪,手臂上的青筋显露,高高跃起在天,猛得挥手而下辟出一条乳白色的劈练:“我这一刀,你俩他娘的死不死!”
那两名顺运头顶尽是出现一道极深沟槽,其上刀气弥漫。
解决了这两个一直缠着他不放的邪祟,王大雪终于能够放开手脚,冲入脚下那群弱小邪祟之中。
他大开大合,如虎入羊群,到其所过之处便是黑气弥漫。即便是天垒邪祟能扛下一刀,却又如何能扛住随后而至的下一刀?
毕竟不是每个宗师境界的修行人都像诸葛尘那般杀力惊人,丝毫不讲道理。
更多的还是境界决定了一切,不然底层修行人也不会日日想着向上攀爬,一睹顶峰玄妙气象。
王大雪与王清擦肩而过,后者单独面对那一位顺运邪祟,不出意外的陷入苦战之中。
她跻身顺运不过几日的时间,境界再稳固,也比不上沉浸此境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老牌顺运。严格来说她可不算是个天才,首先王家功法除了那些及其珍贵,只有家主传人或是长老才能翻阅的除外,剩下的随她选择。
更有无数珍贵的资源倾泻在她的身上,如此才造就出了一位年轻的顺运仙人。
不得不说,王清的天赋确实不错。矮子里充高个,她自然能够鹤立鸡群。可既然能够跨过那道仙凡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