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篮打水的邪祟惊呼道:“你不是我族中人?”
诸葛尘并未否认,红色鲜血一出,如何狡辩都已经没了意义。
道袍邪祟的声音再次传来:“磬,我要它活着。”
虽然不知道自家城主为何口出此言,但名为磬的竹篮打水邪祟也只得答应下来。而后转头说道:“小子,你运气不错,还能留下一条活命。不过这身境界就别要了!”
没想到诸葛尘毫不示弱:“才入竹篮打水而已,没有妙术傍身,又与天命有何差异?!”
“口气不小!”
诸葛尘继续说道:“如若你敢捉对厮杀,最后死的一定是你,信不?”
磬也是颇有赌性,旋即朝向四面八方的邪祟说道:“此战仅有我两人,诸位作壁上观即可,不要插手。我磬要让他明白瞧不起我的下场,而且生死自负。”
“生死自负?”白衣少年轻声说道:“如此甚好。”
此时神仙风姿的诸葛尘已经不能用自信来形容了,单单一个狂字足矣。
何谓狂?
大袖飘摇,一骑当千,亦或是仙风道骨?
都不是。
只看那持剑当空而立的白衣少年,便一切了然。
诸葛尘将剑气揉碎,覆在仍旧血流不止的伤口处。等到将血止住,他才重新挥洒剑气,立起名曰先天不败的剑桩。
磬也算得上是光明正大,不然也不会提议仅是两人相战。一直等到诸葛尘再次抬起头来,才开口说道:“准备好了?”
诸葛尘只是点头,并未说话。
天幕之下,两位剑修虽非同族,可剑气一样的直冲云霄。引得一众邪祟为之瞩目,只恨自己只能凭借体魄,对刀剑之类的兵器一窍不通。
道袍邪祟身旁的另一名也是才入竹篮打水的邪祟开口说道:“城主,你就不阻拦一磬下?它一直这么意气用事只会对咱们芸城有害无利。”
道袍邪祟双目已经不再流血,只是遍布血丝,瞧着没了先前的泰然自若,反而多了些狰狞味道:“拦它做什么?磬的剑意本就一往无前,坏了这场实则是大道之争的生死战,我芸城只会白白损失一位臻道。”
那名竹篮打水的邪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道袍城主继续说道:“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坐稳竹篮打水,有妙术傍身就足够了,好高骛远可不是好事。”
那名邪祟苦涩回答道:“这些我心里一清二楚,城主你就别戳我痛处了。”
......
磬毕竟占了境界高上太多的便宜,即便面对诸葛尘的全力以赴,仍旧心有余力的说道:“城主,这白衣少年的性命恐怕留不住了。”
就在它话音刚落之时,一道青色剑气自它的脸边掠过,犹如蛟龙归海,让人猝不及防。
伤口自磬的脸颊裂开,一道黑血喷薄而出。可它却毫不在意,反而说道:“有点手段,可还不够。”
它举剑过头顶,剑尖指天。本就稀薄的光线被一团黑雾遮掩,也不知是黑云还是剑气。只不过看着磬周身寸寸拔高的气势,应该是后者。
可诸葛尘面无惧色,只是握紧胶柱剑柄。
来此天下,上天入海,一剑足矣。
既无昆仑泰山两峰,也无古朴宫殿,甚至连任何剑招也无。纯粹上就是剑意的比拼,也就同境界无关了。
如此一来自然是诸葛尘占优,不过磬也无所谓。它之自负,恐怕不逊色于诸葛尘。
剑意无形,所以旁人也就无法察觉此刻的两人究竟谁占据上风。可看着白衣少年惨白的面色,一众邪祟心中也有了定论。
可实则单论剑意,却是诸葛尘更胜一筹!
浩荡剑意包裹中的磬竟然有些后悔同那白衣少年展开剑意之争,如若凭借自己的修为,足以碾压而过。
就在此时,诸葛尘大吼一声:“镇压!”
一瞬间,青色剑气在白衣少年的头顶交织成一朵紫金莲花,与他眉心那枚莲种遥相辉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