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场却并未受伤的诸葛尘心血来潮,将破败不堪的城隍庙正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觉得至少能入眼后方才离开。
这时正是清晨,青石板铺就的官道两侧零零散散的走着一帮人。那些人穿着只有穷书生才穿着的简朴儒衫,摇头晃脑的朗诵那些儒家经典著作与诸葛尘擦肩而过。
全无兴趣的诸葛尘始终低头走路,只想着快点赶回铁英镖局,就连肩膀撞到那几个穷书生中的其中一个也没有抬头。
可那个虽然贫贱却一身傲骨的穷书生却停止了朗诵,伸手拉住诸葛尘的肩膀说道:“公子撞了我,就不说一声对不起吗?虽然你瞧着就是个富家子弟,可不代表我们这帮没钱没势的读书人就怕了你。有位白衣公子曾经用行动告诉了我一个道理:人,不能低头做事!”
诸葛尘听着入耳的熟悉声音,竟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就连先前心头上的阴霾都淡去了不少,他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只怕那个白衣公子没教过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诸葛......公子?”那个穷书生惊诧的说:“您怎么在这里啊?”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啊,倒是你王重云,怎么会在这座城里呆着,还这么早的走在大街上诵读经典。”诸葛尘说着,便加入了这帮人的队伍,和这个于两忘峰相识的穷书生走在了一起。
王重云尴尬的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公子你也知道我们这帮穷书生没什么钱,再加上城里的客栈可真是贵的离谱。无奈,我们也只好露宿街头,醒的早了就走街串巷的朗诵经典,也算是找些事情做吧。”
诸葛尘拿手指点了点王重云的额头,又把放下的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开口:“别为这事烦心了,等下我请你喝顿好酒后,你就赶紧离开这座城。这可不是我赶你,若是你执意留在城里,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瞧着诸葛尘面色凝重不是开玩笑的模样,王重云点了点头说道:“别人离开可以,不过我就不必了,能再遇到公子是我的缘分,所以我决定以后就跟着您了。至于那顿酒还是不必了,我可担待不起公子的一顿酒。”
“滚滚滚,说的都是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诸葛尘笑骂道:“别的不提,就冲你记住了我诸葛尘言传身教的道理,这酒我一定要请,你一定要喝。”
说罢白衣少年振臂高呼道:“今天我请诸位喝酒,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一帮功名没有可脸皮不小的穷书生没有一个不答应,立马将诸葛尘团团围住,直到诸葛尘说出了请客的酒楼才一一散去。
王重云听后忐忑的走到诸葛尘的边上低声说道:“公子您乱说什么,醉霄楼的酒可是出奇的贵,您不会是要买身抵账吧?”
听了这话的诸葛尘一巴掌拍在王重云的头上骂道:“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难怪你考不上功名。”
瞧出身旁白衣男子真的有些微怒的王重云哪里还敢开口,只得老实的走在诸葛尘的身边,目不斜视的朗诵儒家经典。
才过了正午时分,诸葛尘领着一帮穷书生便来到了醉霄楼的门口。
以诸葛尘为首,一帮市面没见过多少的穷书生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挺直腰杆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里面正在忙活的一个店小二是个狗眼看人低的货色,瞧着这帮人也就打头的那个白衣少年像个样子,其余的根本不像是能来这里消费的贵客,便三两步走上前去拦住了他们趾高气扬的说道:“咱们这有规矩,衣衫不整不得进入。”
诸葛尘把此人留给跟在自己身边的王重云,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店小二不敢拦着这个气度不凡的少年,只得任由对方进去而拦下了剩下的人。
一路畅通无阻的诸葛尘拾阶而上来到二楼,打开一扇靠街窗户向下望去。
门口的王重云瞧不起店小二这样的货色,但也不得不心平气和的与他交涉,毕竟是个读书人,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还是懂的。可那店小二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论王重云说些什么都是坚决不让他们进去。
趴在二楼笑望下面的诸葛尘自说自话,道了一声人命不如钱便飘然下楼掏出一块银锭丢到店小二的手里说道:“放他们进来吧,再这么胡搅蛮缠,可就是你的失职了。”
认钱不认人的店小二赶忙让开身子接住了那块银锭放在嘴边亲了一口,临了还不忘说一声:“几位爷,里面请。”
听了这话,一帮穷书生才蜂拥似的挤进了酒楼,并且每个经过店小二的人都鄙夷的瞧了对方一眼。至于如今气盛的王重云更是不得了,还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走了进去。
可人家店小二根本不在意这帮穷书生的白眼,只是看着诸葛尘低声下气的说了一句:“这位爷,吃好喝好啊。”说完就捧着那块银锭跑向了后厨,嘴里还吆喝诸如好好招待的客气话。
瞧着店小二背影气不打一处来的王重云破天荒对诸葛尘生出了恼意,他来到诸葛尘身边尽量压下火气平淡说道:“像公子这样硬气的人也会低头?随便展露出自己的修为,那帮凡夫俗子就不敢造次了,用的着这么麻烦吗!而且那个店小二的嘴脸还真是可气,我都恨不得撕开他的嘴!”
走在前面的诸葛尘率先入座,他伸手拉过王重云让他坐在自己旁边语重心长的说道:“非也,你想一想,我要是展露修为以势压人那么同那个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