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云将诸葛尘放在背上,快走一步来到刘慕雪的前面说道:“嫂子你刚才跟公子去哪里了,他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啊,简直比上次在醉霄楼都恶劣。别!公子你想吐先跟我说一声,别吐在我身上啊,我这身衣服可是才换的。”
慌忙间,王重云直接将诸葛尘丢在了地上,还是脑袋先着地。可怜诸葛尘哎呦一声从地上爬起,摸着头上的磕出的大包吃痛出声。
刘慕雪见状一步走上前去扶起诸葛尘,还不忘伸手锤了一下失手的王重云:“你也太不小心了,他现在跟没有修为的凡人没什么区别。得亏这里是修的较为平齐的石板路,要是真撞在哪块石头上,没准你家公子连命都没了。”
一阵后怕的王重云摆出一副作小幅低的样子,弯腰来到两人的面前说道:“公子没事吧,别真是摔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你们说的大劫我大概了解了一下,总不至于丢了修为吧。”
诸葛尘一听这话,怒气冲冲的抬起手指指着王重说道:“你知道个屁,老子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说至不至于?”
瞧着怒火中烧的诸葛尘,这下王重云终于识趣的没有接茬,虽然现在的诸葛尘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可他还是低下头去轻轻说道:“那公子你就跟嫂子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诸葛尘说了三声滚,然后伸手挥退王重云,跟着刘慕雪进了这两日一直住着的小宅子。
点亮了屋子里的灯火,刘慕雪便忙活了起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铺褥子的,哪里像是一个风华绝代的韶华女子应该做的事,根本就是个脏活累活包揽一身的苦命丫鬟。放在平时,这些自然不需要她去操心,可如今只有一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孤男还是个喝醉酒的废物,因此这些活计就只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瞧着忙里忙外的刘慕雪,如一摊烂泥一样缩在椅子上的诸葛尘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贤妻良母的一面,谁要是能把你娶回家可真是他的福气。”
到底是脸皮薄的女子,经不住夸奖的刘慕雪的双颊上立马浮现出两抹绯红,就连眼底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娇羞的颜色。她白了诸葛尘一眼说道:“怎么,你这算是酒后吐真言?”
还能等诸葛尘开口,他又是一口吐出,喷在了地上。可怜才收拾过的刘慕雪只能扶额向天一声长叹,又打开门窗放出屋子里的难闻气息,自言自语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你的......”
“嫂子在吗,我特意给公子煮了一碗醒酒的药汤,你来取一下。”正在刘慕雪抱怨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王重云的声音。
忙活了大半天已经浑身香汗的女子脱掉了外罩的青衣跑了出去,伸手接过王重手里拎着的那碗药汤道了一声谢,就要回去喂给诸葛尘。在她转身的时候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这才对王重云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你以后还是别叫我嫂子了,虽然我听到后会很开心,可毕竟对诸葛的名声不好。再说了,我们两人的关系真的不像你想的那么紧密,也就勉强算的上半个知己。”
其实她何尝不想真的成为王重云的嫂子?可就像那个少年仙人说的那样,有一副好皮囊的女子不难见到,再稀罕也不比诸葛尘这样年少有为未来更是平步青云的修行人少见。像他们这样的人身边自然不缺莺莺燕燕,素来有自知之明的刘慕雪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在她们当中应该也是个不起眼的角色,甚至都不能引起她们的重视。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诸葛尘的家世应该及其不凡,不然能让那个少年仙人出手相助?如今也算半个修行人的刘慕雪虽然不知那个少年仙人自称大天君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可好歹晓得道家的返璞归真。
道家有三者最可怕,少年、算命先生和手持桃木剑的除妖师。能跟一个道家的算命少年搭上线,可想而知诸葛尘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么权势滔天。
她以前就喜欢看那种坊间流传的杜撰小说,大多都是作者贪图一时爽快,而读者却信以为真的荒唐事。问题在于刘慕雪就是那个放在心上的荒唐人,曾经也为那些因为家族而被迫放手的苦命鸳鸯默默落泪。因此她才会下意识的觉得两人之间没什么可能,即便真有了一点苗头,也会被隐在诸葛尘身后的那个庞大世家拆散。
与其到时候暗自神伤,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发生来的痛快。
王重云见到自己心目中的未来嫂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楚楚模样,立马义愤填膺的说道:“咋地了嫂子,是不是公子他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趁他没了修为赶紧去好好揍他一顿,不然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听后破涕为笑的刘慕雪说了一句这都是哪跟哪啊便不想再跟这个口下去,所以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中断了两人的谈话,小心的将汤碗捧在手心就要回屋。
可不依不饶的王重云仍是说道:“我看得出来公子对你也绝对不是没有半点情谊,我私底下里也劝了他好几回。不过他虽然没有答应下来,但也绝对没有拒绝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公子是在畏惧什么,所以才一直不肯出手。再说了,难道嫂子你就不爱公子吗?”
“爱了能怎样?”刘慕雪丢下这句话,留给了独自一人站在昏暗灯光下的王重云自己咀嚼。
大半都是自己在自说自话的王重云破天荒的安静下来,蹲在原地细细思索,自然而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