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家主想的没错,那两人正是大商皇室麾下的鹰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以派来试探的这两个境界都不高,才入天命。
若是等下真的发生冲突,王家家主只需一拳,就足够让他们魂飞魄散了。毕竟依附于皇室的修行人,大多都已经大道无望,图一个金盆洗手之后的安宁,便只能卑躬屈膝。除去真正几位在整个皇室面前都能极有威望的存在,剩下的都只能任凭差遣。毕竟那几位的境界都在竹篮打水以上,他们羡慕不来。
底层江湖人向往他们这些可以身着黄紫的贵人,其实其中苦楚,只有真正体会才能清楚。不管怎么说,沦为玩物一般的笼中雀,就是比不上江湖宗师在自己苦心经营的地盘上的作威作福。可自在二字说来容易做来难,不仅有人心的不可捉摸在上面阻挠,更有天道为囚笼。而且境界再高,也不一定能够打破。
年少时的诸葛尘就曾经在练剑的间隙与李惊云问过这个问题,说像你这样的,能否做事无拘束?当时的李惊云思虑良久,最后摇了摇头,轻轻说出一句:若是人人做事不加思考,天上天必将大乱。若真是如此,大势已成的话,纵然是再多出几位人仙联手,能够解决?所以我辈修行人立世,心中首先所想应该是如何不谋害别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我看不惯儒家那副嘴脸,但这句话说的没错。其次才应该是独善其身,怎样才不会被别人落井下石。或许真是因为李惊云的淳淳教导,诸葛尘才会成长为今日这般。己所不欲,不施于人。但若是有人对他起了歪心思,接下来的结果如何,大概就是必有一方身死道消的冤冤相报吧。
王家家主与言老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三更天,才结账出了酒楼。苦了店小二以及掌柜,前前后后伺候这两位大爷,就差破口大骂了。好在最后结账的时候王家家主给了不少小费,不然任谁都不会再有好脸色。而一直盯梢王家家主的那两名皇室鹰犬,实在耐不住疲乏,早就离去了。反正已经确认他们两个也只是在喝酒,本就应该铺展开来的天罗地网也早已布下。等着王家家主走出酒楼,来到街上就好了。
言老其实早就已经发现了街道两旁埋伏着的修行人,只是不说罢了,因为他已经在王家家主的眼中看出了警觉。
此时的王家家主虽然嘴上说着醉话,可眼神不仅坚定,而且将杀机很好的隐藏在了眼底。
言老轻声提醒道:“咱们两人联手把他们打退即可,切不可杀了。不然大商皇室震怒,调兵遣将对你围追堵截的话,还真不一定能让你回了自己的大衍南部。”
王家家主笑着回答道:“言老放心,我想大商皇室摆出这么一场戏来,也就是为了面子上
的功夫罢了。商衍两国虽然势如水火,但是两国中相识相熟的百姓不在少数。就连像我这样身居高位的,在大商同样有不少好友。所以皇室才不会做出赶尽杀绝的事情,而只是在警告我,做完该做的,就快点离开大商。”
言老点头说道:“难怪院主总说,有些道理从书中是读不出来的。非要切身体会,才能开口讲出。只可惜我已经经年老体迈,不然随便在四国之中找一个安家落户,位居朝堂之上出谋划策,也是一种不错的活法。”
王家家主玩笑着说道:“若真是有机会的话,言老你可一定得来大衍才行。比起大商官场上的风波暗涌,大衍无疑要太平的多。而且官民相宜,绝对适合言老。”
言老回答道:“再看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家主也不在这件事上继续探究,沿着街道一直走下去,期间有黑影在两旁的房屋间穿梭,可两人熟视无睹。仍旧聊着闲话,等到一处空地上,王家家主便朗声说道:“几位既然都来了,不妨就出来见上一面吧。”
话音刚落,黑影便一闪来到了两人面前。为首的那一位瞧着年岁与言老相差无几,他背对月光,让人瞧不清他的面容,可言老还是认出了他,笑着说道:“没想到竟会是你。”
那人沉声回答:“我倒是无数次期盼过咱们两人的再一次相见会是这样的黑夜,只不过没想到会有一个王家家主从中搅局。”
此人名为刘恒,早年前也是天下的风云人物。只不过在与言老的一场大战中被毁了身子,无奈只能入了大商皇宫做起了阉人,一步步成为了如今的大内总管。据说他在皇宫中的地位极高,而且颇得皇上信赖。再加上刘恒一身境界以至大臻道,更是皇上的贴身护卫。权势滔天,就连一些正二品的大员都要避其锋芒。
王家家主在一旁疑惑说道:“此人莫非与言老你相识?”
言老点头说道:“一面之缘。”
“好一个一面之缘!”在一阵急促的掌声之后,刘恒愤怒的说道:“那些我经历过的耻辱,非但没能令你感到愧疚,反而成了能够让你耀武扬威的回忆?”
“耻辱?愧疚?”言老哈哈大笑:“看来做了这么多年阉人,本事没见涨,脾气倒是大了许多。若你真是恨我到了话里说的地步,干嘛非要苦心栽培势力这么多年?干脆直接走入苦海书院找我算账多好,我可以保证院主绝不会插手。”
话虽不假,可单枪匹马的捉对厮杀,刘恒根本不是言老的对手。而若是他执意带着麾下党羽踏入书院山门,那些长老没准就得同仇敌忾的联起手来了。关上门,自家事情自家解决,可要是有外人插手,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