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让诸葛尘想要立刻送去自己对腰间剑鞘的压制,还是柳下玉之后的那一番话:“既然与这位白衣公子订立了他所谓的契约,咱们自然得遵从。不过这似乎只能够保护粹月商行,据我猜测,你好像不是商行的人吧?照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就能够将你斩杀于此了?”
狼心狗肺,可见一斑。
诸葛尘轻笑一声,心中毫无波澜,面色上更是如此:“当然可以,如果柳公子真有此心的话。不过咱们把话说在前面,可不要杀人不成反被反杀啊!”
柳下玉眯着眼睛,笑容玩味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讲事实嘛,与这两个字不沾边。”诸葛尘将手搭在两把剑锋上,眉毛一挑,眼神冷冽。
柳下玉下意识的勒紧缰绳向后退去,见诸葛尘迟迟没有动手的意思,才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耍我?”
诸葛尘摊开手掌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马蹄声渐进,不断有披甲战士赶赴此地。他们尽皆站在柳下玉的身后,那股气势,当真有两军交战时分的剑拔弩张。
看得出来,柳下玉那位身为吏部尚书的爹确实颇有几分能量。大商军队虽然不如大衍管制的那般严厉,可即便是正二品的官员想要调动也是难上加难。况且那帮武将向来心高气傲,朝堂之上的文武不和可是家常便饭。就算是当面捏着鼻子答应了,背后也会使些猫腻。
但看那为首武将的样子,恭敬发自内心,不像是逢场作戏。只要柳下玉一声令下,一众骑兵会瞬间冲杀到诸葛尘的面前,将其踩成肉泥。到时候就连他最喜爱的白衣,也同样会染血。
瞧着眼前的被马蹄踏出的漫天尘土,诸葛尘扭头朝向粹月说道:“要不你就先走吧,十里之外有一座名为“清凉”的长亭,你就先带着商队人马去那里等我俩。要是黄昏之后还未等到,不妨就在那里安营扎寨,待上一个晚上。要是明天早上还不见我俩身影,就直接走吧!”
他这样说着,从芥子中取出一枚沉疴币交到粹月手中:“真要是最坏的情况发生了,就意味着我们不能再护送你们区大衍了,这护镖的钱就还给你们商行。大家人财两情,相忘于江湖。”
万没想到,诸葛尘自己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明明已经不是少年,可话到了嘴边,总觉得有说不尽的豪迈。
粹月看着手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沉疴币,其上有那小桥流水,两岸人家,可最吸引人的,还要数水中央漂浮着的朽木。明明破烂不堪,却吸引人的视线。
她将那枚沉疴币捏在两指之间,放在诸葛尘的眼前激动说道:“一枚沉疴币而已,给你们又能如何?今日要是真与柳
府结仇,商行必定逃不过被破灭的下场。而我也一定会如那柳公子所说,尝尽人间苦。由一个富家千金,变为青楼中的风尘女子。这份恩情,别说是一枚沉疴币,我觉得就是堆成一座小山的洞天币都不能偿还!”
诸葛尘笑容灿烂,点头之余将沉疴币拿回手中,将其抛向天空说道:“钱财难得,性命有忧,得看有没有命花才行。”
“但在我眼前,只要我想,就能花的出去。”手指微屈,诸葛尘将那枚沉疴币猛然弹出。
沉疴币顿时飞速而出,其上裹挟着剑气,便比世间任何箭矢都锐不可当。它没入远处一队来势汹汹的人马之中,将这最后一队赶来支援的全部杀尽。
而诸葛尘的声音也在此地响彻:“我以钱财买性命,阎王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王大雪哈哈大笑道:“尘哥,说的妙!”
而粹月的心中则有诸葛尘的声音响起:“速速离去,你们在这只会拖我后腿。”
粹月最后看了白衣一眼,大喝一声:“大家整队出发,十里之外长亭集合。”
她扭过头来,视线与彩俪相接,两人面色古怪,好似产生了隔阂。
......
等到粹月离去后,诸葛尘扭头朝向王大雪说道:“大雪啊,这一战凶多吉少,要不你也一起走吧!做兄弟的,最多也就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王大雪嘿嘿憨笑着:“哪能走啊?尘哥冲锋大战,我虽然不太能帮的上忙,唯有死战不退!”
“可是知道我不会败,才故意这么说的?”诸葛尘玩笑道。
王大雪哭丧着脸,要多悲戚有多悲戚道:“要是非要这么说的话,尘哥你可就冤枉我了,这不是以君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诸葛尘哈哈大笑,终于伸手拔出了自己的两把佩剑,他缓缓将它们送往空中,有些无奈的说道:“要是没有鬼邪峰那场大战,我还能够身处巅峰该有多好?现在就只能依据小楼天地这一座剑阵,哪里有近身搏杀来得让人热血沸腾?”
白衣揉着自己的脸,听着话语苦涩,可却是在笑。
“大雪受累,我管左面你管右面,各负责一半。”诸葛尘开口说道,话音刚落,两把飞剑交接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王大雪撇了撇嘴道:“尘哥与我还客气?”
诸葛尘笑骂道:“滚蛋!老子这么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听着两人的插科打诨,心中最气的就只能是柳下玉了。他把为首那位武将叫到身边,以只能有两人听清的话语与他说道:“听见了没,那个身着白衣的有伤在身,吩咐下去,只管盯着他冲杀就好!”
武将沉声说道:“属下明白!”
随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