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等山顶上的凉风吹了一阵子后,大雨也就接踵而至。起初诸葛尘只是以为正在安排避雨的位置,等到向前挪了两步才发现事情的真相。偌大的一个二层亭子里除了骑马小姑娘和她身边的几个侍卫管家外,就只有几个穿着华丽的男子煮茶下棋,本来凄神寒骨的雨天倒让他们过的有几分fēng_liú意趣。
看到这一幕的诸葛尘气不打一处来,亭子是小了点,可要是挤挤也能装下这一群人。可现在亭子里的人就只为了自己的舒坦,竟然让这么多人淋雨受苦。早春的雨水可不比夏天,浇在身上也让人清爽。现在这时节的雨水若是淋着的话,指不定日后淋出什么毛病来。
王重云瞧出了诸葛尘眼中的怒火,出声劝道:“凡事多忍一忍,也就是一阵雨的功夫,挺挺就过去了。”
诸葛尘不由分说拨开人群,拉着王重云就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了亭子。王重云死命想要离开,但诸葛尘就是不松手,让他半步都移动不了。今天他要教这个感官不错的穷书生一个道理:人,不能低头做事!
亭子里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很快那两个佩刀侍卫就走到了两人的面前轻蔑的说出了一个滚字。诸葛尘权当没听见,绕着亭子里面转悠了一圈自顾自的挑了一张长凳坐下。
同坐在长凳上的还有一个衣着讲究的青衣公子,那人正眼都没瞧诸葛尘,手执白棋鄙夷开口:“天下何时变了不成?区区贱民也能与我等坐在一起,真是笑话。”
对坐的那个人将黑棋敲在白棋一旁语气温和的安慰道:“朱兄不必在意,小鱼三两只蹦哒不到什么时候,等会自有苦头给他们吃。”
两个带刀侍卫走过来满面怒气的冲着诸葛尘吼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这里可不是你能待着的地方,以你的地位只配在外面淋雨,还想要坐在这里避雨?”
诸葛尘听后没有生气,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什么身份?”
佩刀侍卫还没开口,一旁那个手执白棋的青衣公子插了一句:“贱民。”
说时迟那时快,诸葛尘起身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扇出了避雨的亭子。这样还不够,白衣少年如同飞鸿踏雪般一掠而出,右手并指成掌狠狠印在朱姓公子的胸膛上。等到这些做完后,瘫倒在地的朱姓公子仰天喷出一大口血,瞧着蜡黄的面色应该是搭了半条命进去。
做完这些的诸葛尘从人群自觉让出的一条路走回了避雨亭,与王重云挨着坐在了长凳上,只是三臂之内无人。
白衣少年倨傲的望着一楼的这些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嘲讽之意:“这帮没有脊梁骨的货色,真该杀了!”
在诸葛尘拍飞那个朱姓公子时,二楼那个身份尊贵的小姑娘就已经盯上了他。不过这对于见惯了年轻俊杰的她也没什么好惊艳的,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只是抱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撒娇道:“二叔爷这人不会发疯杀了一楼的人吧?”
被唤作二叔爷的老者瞧了一眼自己这个鬼精的丫头笑开了口,连忙说道:“那是个聪明人,顶多给个唬人的下马威,不会动手杀人的。如果他真敢那么做,二叔爷我就宰了那个不懂规矩的小子。”
楼上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诸葛尘朗声向上喊道:“楼上的两位还望过来一叙,不然这些软骨头是真的会死的。”
说完诸葛尘就泼了面前茶杯的残茶,就着雨水涮过了杯子,笼袖饮茶。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过去,楼上的老少二人才姗姗下到一楼。
诸葛尘头也不抬,又倒了一杯茶递给一直站着的王重云。可怜上了贼船的王重云只能战战兢兢的接过捧在手心,却根本不敢沾嘴。
诸葛尘瞧这王重云小女子的模样笑骂道:“给你你就喝,反正出了事你也逃不掉,还不如相信我能让他们低头。”
说完他举杯示意走在前面的二叔爷,又对后面的那个小姑娘眨了眨眼。小姑娘礼貌的回了一个微笑就不再看他了,倒是那个二叔爷停下脚步捡了另外一张长凳坐下,也学着诸葛尘一般笼袖饮茶。还在一楼的其他人都靠向二叔爷这边,还没一会的功夫,就只有诸葛尘与王重云还在亭子的这边,剩下的全都挪了过去。有好几次王重云也想抛下自己这个才认识的便宜朋友,可到头来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面前的人潮。
见惯了大场面的诸葛尘看着闭眼的王重云嗤笑出声,对面不明白真相的人群一下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白衣少年嫌吵,摘下腰间配剑向前挥出一道剑气,剑气在接近人群时逐渐溃散,被惊吓到的人群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诸葛尘淡淡开口:“就说你们是群软骨头,难道我说错了?”
一众人也不敢开口,尤其是怕那个腰间配剑的白衣少年再劈来一道剑气,王家的掌上明珠自然有那位瞧这仙风道骨的老头护着,可自己这帮手无寸铁的可怜人就要遭殃了。
隔着几步远的二叔爷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示意众人安静,扭头冲着诸葛尘说道:“年轻人别那么大的火气,不然等到我这个年纪晓得害处也晚了。”
诸葛尘挑了挑眉,眯起暗含桃花的杏仁眸子不动声色的回答:“您老是在威胁我吗?”
早就白了头发的二叔爷也不是省油的灯,事情到了这份上也没有发火,语调平和的说道:“我年轻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