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腹诽了一句这对父子还真是喜欢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奇葩,但还是按照铜族族长的话照做了。至于能否救活,全看天意,他一定尽全力就是了。哪怕最后功亏一篑,料想铜族也不敢将他如何,毕竟他身后的势力可是在法外之地的飞炟宗,内有臻道修行人坐镇,饶是铜族族长也不敢招惹。
索性医治十分成功,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让完颜数景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等他清醒过来还是需要些时日的。
在医师告辞之后,铜族族长坐在自己小儿子的床边,坚定说道:“吾儿放心,为父是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为了能够帮你彻底斩断过去,那个吉娜我也会一并杀了的。早知如此,为父就不该让你独自带战士前往……”
他站起身来,自怀中取出一块石牌,其上刻着一个“铜”字。持此令牌,不仅能够调集整个铜族的人马,就连那些依附于铜族之下的小部落也得听从号令共同出兵。就算是在先前那场与另外一个部落间的大战当中,他仍旧没有想要动用这块石牌的心思。可现在因为看到了自己小儿子的惨状,他杀心已决。
“族长不会是真想要去杀了那个伤了你儿子的白衣剑修吧?”就在族长即将离开布帐的时候,一道声音自他的身后传来。等到他皱起眉头回头望去的时候,便看见了一位身着青衫的负剑青年坐在他方才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你是什么人?”铜族族长厉声喝问道,同时他也调动起来自己的全身气机。既然能够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走进布帐当中,便绝不会是等闲之辈。
那青衫剑客一手托腮,慵懒说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可没办法继续往下说。”
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铜族族长还是点了点头。
“这就好办了。”青衫剑客旋即一拍巴掌,笑了起来:“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别人死了我不管,但是那个白衣,不是你能够伤害的对象。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我得在你身上留下一道伤痕才行。让我想想……那就在胸膛上吧。这样一来既不会伤害到你的性命,又能让你长点记性。”
铜族族长并未理睬青衫剑客的威胁,而是继续说道:“现在应该是你来回答我了,你是什么人?”
青衫剑客仍旧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但在吐出一口浊气后终于开口说道:“真拿你没办法,告诉你好了。我叫杜春秋,是那个白衣剑修的同门师兄。你要想杀了他,得先问过我才行。老大不小了,也喜欢对后辈出手。你那儿子伤成这样很明显是因为技不如人,你倒好,把错都算在我师弟的身上。怎么,真当我们这一脉无人啊?”
铜族族长冷声说道:“这么说来,那么你也是不得不铲除的敌人了!”
杜春秋突然笑了起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铜族族长说道:“敌人?凭你也配成为我的敌人?”
下一刻,一缕白色剑气突然而至,在铜族族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洞穿了他的胸膛。正如杜春秋所说,这伤口虽然恐怖,却不致命。但留下的伤疤,一定会伴随铜族族长终身的。
杜春秋起身离开,当走到铜族族长身边的时候他开口说道:“身在大漠当中的你可能不知道杜春秋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那我就大发慈悲为你解惑好了。在十几年前的那个时代,年轻一辈的修行人脂粉两种,一种名为杜春秋,一种便是所有人。听先生说我那个师弟也是如此,一脉两无敌,看来苦海书院必将在这一千年当中成为四大书院之最啊!”
此刻的族长已经瘫倒在了血泊当中,杜春秋见无人喝彩,难免有些失望。打走出布帐,高喊一声:“来人啊,族长遇刺了。”随后大笑着乘风而去。
他就是这么跳脱,从刚刚踏入苦海书院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惹祸不断,很多时候就连苦海院主也拿他没办法。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想起自己那个师弟的时候仍旧有些头疼,他叹出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是一个比我还厉害的惹祸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