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尘与鹤发男子回到屋中,便直接找到了老渔夫。两人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如今已经知晓了村子的秘密,而老渔夫既然会旁敲侧击的提醒他们,自然不是坏人。当下最好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否则也别怪两人手下不留情。
老渔夫起先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眉头微微皱起,看上去就像是心事重重一般。
他扭头摆手,让自己的孙子赶紧回去屋子当中。最后一巴掌拍在孩子的后背,厉声呵斥道:“这里没有你这小孩子说话的份,赶紧回去背书。一会我会检查,要是没有完成的话,我就打你了。”
果然对于孩子来说,最怕的莫过于长辈发火,乖乖的走进了屋子当中。最后他回头望了自己的爷爷一眼,声音颤抖着与诸葛尘开口说道:“大哥哥,爷爷他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事,你们千万不要难为他,求求你们了。”
诸葛尘笑着说道:“放心好了,哥哥不会那样做的。乖乖回屋读书,什么事都没有的。”
随后他便转头望着老渔夫,开口说道:“老乡,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放心好了,我们说到做到,绝不为难你。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帮助你解决难处。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爷孙俩都不是心思龌龊的人。跟他们同流合污,想必心中也很难受吧?”
老渔夫微微点头,并没有立刻将他所知道的隐秘说出来,而是好言相劝道:“你们两人拿什么去与人家那么大的势力抗衡,若是惜命的话,最好还是离去的好。不然白白丢了性命,连我也要于心不忍。”
鹤发男子冷声说道:“你说就好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诸葛尘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老乡你别听他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过我们两人是一定不会离去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就是这么有义气的江湖人!”
嘴上这么说着,但诸葛尘其实并不想趟浑水。天下难言之事数不胜数,他又不是书院当中专门平定祸乱的修行人,没必要如此。只不过既然坐上了那条渡船,这些事情就与他关系大了。
老渔夫闻言,露出痛苦的神色。他来到诸葛尘的身边,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你认识我的儿子毛奇吗?”
诸葛尘轻轻摇头。
“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么的仗义。当初村子里选择听命于那人的时候,只有他有胆量站出来反对。可是结果呢,已经被人暗算至死,如今已经六七年了。许多乘坐渡船来到这里的外人,但凡住在我的家中,我都会暗中告诉给他们,只求一个心安。毕竟我一个老汉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老渔夫缓缓说道:“既然你们对自己这么自信的话,憋在我心中这么多年的事情,我也就说出来。连累我一个半截身子埋入黄土当中的老汉倒是没所谓,毕竟再如何,也活不过几年了。只求你们两人不要一并死在这里,我那孙儿还小,我们毛家不能绝后。”
诸葛尘轻生安慰道:“老乡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这样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老渔夫开口说道:“其实村子最开始很平静的,世代打渔,穷不死但也富不了。但就如此,但每家每户的日子也是不错的。还有小港,也能为村民们带来不小的一份收入。直到一伙外人在小港废弃之后来到了这里,从那时开始,我们村子里的人便听从他们的指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将一张黄色符纸贴在他们的头顶。等到第二天天明,便会见到床上的一具具干尸,将他们搬送到村子后面的大坑当中,焚烧殆尽便是。如此简单,便能拿到一大笔钱,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十分诱人的。”
诸葛尘开口问道:“老乡,你所说的那张符纸,我们可以看看吗?”
“话我都已经说了,符纸自然可以给你们看的。”这样说着,老渔夫走回屋子当中,翻箱倒柜,没一会的工夫便带出了符纸,递到诸葛尘的手中。
诸葛尘眯起眼睛,放出一缕剑气,随后缓缓说道:“与我想的没错,确实是只有邪修才会使用的绝户手段。这样一来,这些幕后的人倒是必须得死了啊!邪修人人得而诛之,对他们出手,哪怕是用上了原本境界,也算不上是犯规。道友,我收回我最开始的话,绝不会留有余力的。”
没想到鹤发男子并没有接受诸葛尘的好意:“不必如此,我本就是为了给我师兄报仇,与你毫无干系。”
诸葛尘苦笑着并未回答,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才遇见的时候鹤发男子那般热情,为何卸下伪装之后反倒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哪像他一般,始终以诚待人。
老渔夫看着被诸葛尘以剑气粉碎掉的符纸,开口问道:“所以说……你们两人到底有没有信心?还是那句话,选择直接逃命才是上策,别忘记带走我的孙子就好。”
“那老乡你呢?”诸葛尘抬起头来,轻声说道。
“我都与你们说出这些了,就得死在这里。不然的话,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终有一日还会被他们给找到的。村子里可是有句俗话,但凡背叛者,不得好死。”老渔夫哀声叹气道。
他能够说出这些,当然不是因为诸葛尘与鹤发男子两人虚实难定的保证,只是因为心中积压的怨念太久,想要一吐为快罢了。一想到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独子,他就难免黯然神伤。有好些次都已经拎起了放在门口的铁锹,想着以命换命,早些去黄泉与自己的儿子相见。只是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