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公子哥也给自己身边的瓜皮帽使了一个眼色,让对方快些回到城主府去搬救兵。若是那名道士答应了他的要求,从此听他差遣确实皆大欢喜。但若是双方真的打了起来,就他这脆弱的身子骨,还不得被人拆散了熬汤喝?连总在他面前吹嘘自己强处的刀疤脸都离死不远了,他可不敢在这时候招惹上诸葛尘。
诸葛尘摇头说道:“虽说这个刀疤脸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但作为你的下属,就这么置之不理,挺让人心寒的。虽说我没可能跟随你,但仅此一点,也不是剩下人能够继续跟着你的理由。若是我所言没错的话,方才匆匆离去的那个瓜皮帽,应该是去给你搬救兵去了吧?无妨,我就在这等着,你想要离去与否,自便就好。”
这般说着,诸葛尘缓缓落座,举起酒杯,喝入腹中。富商因为畏惧的缘故,只敢在一旁察言观色,如今瞧见诸葛尘如此轻松,索性横下一条心来,不管不问,也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反正他打死都得跟诸葛尘一条路走到黑了,这时候当起随风摇动的墙头草,才是真正的蠢货。
诸葛尘笑着与富商推杯换盏,并且小声言语道:“你放心就好了,我不仅会把你安全送到刚央城,还会做到已经答应了你的一切。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你们云梦的风气这么让人匪夷所思?一座城池城主府的儿子就敢这般嚣张跋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室嫡系血亲呢?”
在大衍京城的时候,诸葛尘也算是在那里门清,也没见过有人胆敢这般肆无忌惮。或许是京城当中的权贵太多,砖墙倒塌都能砸死一片,大家都谨小慎微。但是在云梦这边,从上到下,趋炎附势之风历来刮在每个人的心中,欺软怕硬更是随处可见。曾有远游客来到此地,唉声叹气道堪比法外之地,如今想来,并非全无道理。这也是为何国库从来充盈的云梦在国力上比不上大衍与大商,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多谢您了。”富商开口说道。
临近黄昏时,吃饱喝足的诸葛尘与富商两人在结账后边准备离开此地。诸葛尘的视线在酒楼当中扫过,这才发现那位公子哥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他轻轻摇头,笑着跨过门槛,开口说道:“看来也不知真正的蠢人。”
谁知道富商却在这时扯住了诸葛尘的袖子,声音颤抖的说道:“您看!”
抬起头来,诸葛尘眯着眼睛看着长街尽头那足足百来号人,而在这些人的最前方,则慵懒的坐着那名公子哥。此刻他将手中扇子收起,隔空点着诸葛尘,开口说道:“本公子要活的,你们记住了吗?我倒要看看,彼时的你,究竟还能不能嚣张的起来!”
心急如焚当中,富商开口问道:“您的境界,究竟是什么,能否应对眼前的局面?”
“如此慌张干嘛?”诸葛尘笑着反问道:“你只需知道绰绰有余便好。”
这般说着,他便笑着走向长街那边。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提起了那把桃木剑。
其实这剑也算不上是凡品,寻常道人若是得到的话,也会当作是至宝收藏。只是对于有着两把百器榜上名列前茅的腰间佩剑,以及一把江水城仅次于那件真凤真羽所编织而成的霓裳羽衣的过隙飞剑的诸葛尘来说,就只能算得上是趁手了。桃木剑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在剑身当中却是蕴藏着一道精纯雷霆。一旦释放而出,在对手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定能够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不仅如此,剑柄则是使用雨淋木制成的。
传说雨淋木是在上古时期,身死道消的树妖神魂不散,化作一株常青树,经受七七四十九年倾盆大雨的灌溉,最后才成长到参天地步的。当然传说就只是传说,事实上远没有这般玄奇。不然诸葛尘手中的这柄桃木剑若是流于世外的话,一样会遭到众修行人的疯抢。
公子哥紧盯着步步紧逼上来的诸葛尘,与身边的瓜皮帽开口说道:“我还没看过谁敢在这座城池当中与我针锋相对,更没见过有人会在上百号家奴的面前如此平淡,你说此人会不会真是我爹口中所说的天上仙人?若是如此的话,如今握手言和还来得及吗?”
瓜皮帽将双手缩入袖中,猛吸了一口气,便开口回答道:“公子您就不必忧心了,那些天上仙人岂会与咱们像现在这般,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小打小闹纯粹就是耽误时间罢了。再者说了,就算那个道士真是的话又能如何,老爷广交天下豪杰,又不是没有几位堪称至交的仙人朋友。交手下去,终究还是会磨平他的傲气,逼迫他低头的。”
“言之有理!”公子哥高兴之余,直接将扇子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不出预料的,便是一声惨叫传出。
瓜皮帽连忙弯下腰,为自己的主子按摩起来,而且极其谄媚的说道:“公子,您还疼不疼啊?”
公子哥一巴掌打在瓜皮帽的后颈处,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道:“赶紧滚开,伤到了本公子娇嫩的皮肤,杀你全家也不为过。趁着现在还没跟那个道士打起来,你快回去找几个美娇娘过来,为我好生按摩。”
“如此还是不必了吧?”就在此时诸葛尘竟然已经站在了公子哥的身边,他盯着对方,直接以桃木剑柄打在了瓜皮帽的胸膛。
虽然目前他压制着自己的境界来到了顺运,但也不是这群乌合之众能够媲美的。虽然手中没有胶柱与三辰这两样最为趁手的剑锋,但他的杀力大抵也能算得上是触及到了天命。在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