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语,诸葛尘大半是出于客气。而且周城主的这番言论确实为自己解决了不小的心头大患,理应如此。若还是皱起眉头冷言冷语的话,倒有些故意端着架子的矫揉造作了。
周城主也不清楚对方为何会如此,只得连连点头,也不敢说些什么。
诸葛尘一笑,重新直起腰板,开口说道:“我或许已经猜出来了,言语当中的你便是我,而跋扈之人便是你那个被我卸去了一条手臂的儿子。怎么,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若是让你客观的来看这件事情的话,究竟是谁对谁错?”
周城主在叹出一口气后,终于是开口说道:“我那儿子确实不对,我一定会去教育的。多谢仙师,让我清楚从前的我是活的那般充实。现在虽然贵为城主,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只知道拉拢关系,积攒底蕴。却已经忘了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这般说着,他便弯腰到底,随后准备告辞离去。
不过诸葛尘却叫住了他:“周城主你先别着急走啊,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城主能够帮得上忙。我与另外一人因为一些事情,需要赶往刚央城。我倒是无所谓,御风而行不过三天的路程。但是那人因为恐高的原因,只能坐马车。不知城主你能否暂借我们一辆,或者直接卖给我们,都是可以的。”
城主闻言,当即说道:“仙师这般客气干什么,就当是我为了道歉,送给您们二位的。等下我便让人将马车送来,最多不会超过一柱香的时间。”
果不其然,我仅仅是一壶酒的时间,周城主家的车夫便将马车给送来了。诸葛尘与富商跃上马车,后者轻轻说了一声有劳了,随后车夫便挥起鞭子,驾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
一转眼的工夫,云梦又是一年入春时节。官道两侧入目皆是小草青青,赏心悦目。地处江南,桃花已经盛开。惹得不少城中的大家闺秀踏青春游,远处孩童放着纸鸢,大呼小叫着从马车旁边经过。若非车夫眼疾手快,赶忙勒住了缰绳,恐怕轮子就会从孩童的身上行过了。
多亏只是虚惊一场,车夫不禁呼出一口长气,随后准备再次出发。没想到诸葛尘却是突然说道:“走了一大早上,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歇息一会,吃点东西再继续上路吧!”
这样说着,诸葛尘便跳下马车,将随手带下来的包裹铺开,从芥子当中取出众多干粮点心,还满细心的将这些摆在了上面。富商来到他的身边,开口说道:“公子,要我说咱们还是快些上路的好。一日不到刚央城,我这心里便空落落的放不下。恐怕只有见到了我弟弟,才不会如此忧心。”
诸葛尘笑着宽慰着对方:“一日三餐,缺一不可。再说了车夫大哥都已经那般疲惫了,再加上饥饿的话,还怎么继续驾车?车夫大哥,你也过来吃吧,正好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你。”
饥肠辘辘的车夫也不客气,直接走上前来,坐在了诸葛尘的身边说道:“公子只管问就好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诸葛尘将从法外之地买来的特有的点心递上去后,开口说道:“咱们现在离着刚央城,究竟还有几日的路程?我不是云梦人,而这位又常年身在大衍经商,因此不是特别熟悉。”
车夫听后,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怎么着,也得有个五六日的时间。而且我说的还是最理想的情况下,毕竟这一路上还都是崎岖的山路,若是不巧碰上一场大雨的话,还得再多出一倍来。”
也不知是车夫的嘴开过光还是怎样,反正是随着他话音刚落,本来的万里晴空突然乌云密布起来。好没等这三人反应过来,倾盆大雨便哗哗落下。诸葛尘暂时以剑气阻挡,避免三人被淋成落汤鸡。但脚下的泥土地却是泥泞起来,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富商苦着脸色,哀叹一口气后说道:“苍天啊,难不成我想要去见我弟弟的尸体就这么困难吗?怎么本来就遥远的路途上还有困难重重,这莫非就是天意?”
车夫摸着自己的眼角,从衣襟当中抽出一个大烟袋抽了起来,一边开口说道:“不会这么准吧?”
富商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车夫,瞧那样子似乎是与对方有着什么深仇大恨。诸葛尘忙上前阻止说道:“什么天意不天意,就是下了一场雨而已。现在也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收拾起东西来,咱们就近寻找一座城池先去避雨吧!然后就在城中等着雨落地干,反正云梦这边天气炎热,等上两三天也就差不多了。”
富商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也就只好如此了。”
三人重新回到马车上,由车夫驾驶寻找临近的城池。好在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算偏僻,约莫半天的时间,便来到了一座城池当中。
城墙下,不少人都等候在那里,而且每个人都带着大小包裹不少,似乎都是临时来此地避雨的赶路人。
云梦国库虽然充盈,而且挥金如土,但似乎不愿意去做真正有利于百姓的事情。不像大衍大商一般,官道修建的四通八达,就算是在边境乡村当中,只要走出家门,便能看到宽敞的大道,起码不会因为一场大雨就误了行程。而在云梦,九成以上的财富都被地位崇高的人所掌握。所以富的可不是寻常百姓,而是有身份的那一小撮人。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一路走来,满眼尽是山野风光。
很明显的一个道理,很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