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蒙蒙亮,两人便启程回去了。
诸葛尘毕竟是天垒境界,哪怕一夜未眠也没什么,再加上他还假寐片刻,自然神清气爽。可小魏贤就不同了,若不是他偷偷的掐住自己的大腿早就昏睡过去了。
诸葛尘察觉异样,便将小魏贤送回了住处。
他对小魏贤是真喜欢,出身卑微的尚且懂得感恩的不多。他也不过是试着帮了一下这个小太监,至于最后能不能让其一步登天,诸葛尘其实并不关心。
出了这方宫殿群,诸葛尘便悠闲的走在街上,恰好看到了一家早餐铺子他便买了两张炊饼一碗豆浆,坐在门口的长条木椅上吃的津津有味。
摊主瞧着白衣少年的穿着便不像是普通百姓,十分好奇对方竟然也能吃惯这市井口味,便凑过去问道:“这位公子吃的可还好?”
才咬了一口炊饼的诸葛尘就着豆浆将嘴里的食物咽掉,竖起拇指说道:“挺好的啊。吃着便能尝出几十年的手艺,不知道掌柜的在这里干多少年了?”
摊主连忙说道:“哪里称得上是掌柜,也就是个小铺子的摊主而已。不过公子你可说对了,我这手艺确实有几十年了。算着时间,也差不多有三十年了。”
诸葛尘饮尽碗中豆浆,自己又动手盛上一碗,还特意多加了些糖。而后他便把一粒碎银放在摊主手里,嘴里说道:“不用找了。”
摊主是个实在人,也不喜欢占一个陌生人的便宜,连忙将那粒碎银放了回去说道:“这哪里行啊?公子若实在没铜钱就不用给了,反正也没几个钱,就当是我请你的。”
摊主虽然这样说着,其实还是不免一阵肉痛。几颗铜板,甚至于千两黄金于诸葛尘而言都不算什么,可对于摊主来说那就是一早上辛勤努力赚出来的血汗钱和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他是过过苦日子的,哪怕如今午夜梦回记起年少时都有好几次被惊醒。连年灾荒,再加上征战不断,妻离子散与年少早夭已经是他习以为常的事情。连村子里的老人都说他能活下来完全是命硬,是老天赏饭吃。
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女儿也沦落到这种下场,所以他才拼了命的赚钱。可身居皇城中,哪一天能少开销了?更别提如今他的一双儿女都已经进了私塾,这日子便越来越难过了。
诸葛尘连忙摇头道:“这哪里行,掌柜您就收着吧。实在不行算我这半年的饭钱,我天天早上来你这里吃。”
“公子当真?”
话说到了这份上,摊主仍旧一个劲的追问,连诸葛尘都被他契而不舍的精神逗乐了:“实在不行你就送到城南王府,每天两碗豆浆两块炊饼。”
皇城势力纵横交错,世族豪阀更是无数,这姓王的府邸何其多,他怎能去一个个尝试?遇见脾气好的可能只是将他轰走,遇见脾气差的没准他的双腿都要被打断。
所以他才继续问道:“城南哪个王府?”
“皇城中还有其它王府?”诸葛尘狐疑自语,“王家家主的手段也不够啊,身为大衍最顶尖的那拨人怎能容忍私宅重名?在别的地方倒也罢了,在这京城可不能这么做。”
“公子说什么?”
“没事。”诸葛尘回神说道:“南部王家知道吧?你就将每日的早餐送到城南最大的那个宅子的门前就好了,我自会通知管家每日去取来的。”
说罢诸葛尘也不给摊主继续问下去的机会便一闪而逝,他刚才在敲出那粒碎银时便隐约感觉到了另外一股竹篮打水的气机进入皇城,而且直指王家家主坐镇的私宅。
走在半路上他猛然加速,在长街上划出一道流光,飞也似的奔向王家私宅。
想必皇城中也仅有几位包括他的修行人才能够察觉,在这个阳光正好的清晨,王家家主与另一位竹篮打水正在进行一场意气之争。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人的心力正在进行殊死较量,也就是俗称的大道之争!
胜者自然受益匪浅,极有可能一招顿悟直入臻道境界,从起天地何处去不得?而败者的心境则会溃败的千疮百孔,此生与大道无缘。
他当然希望胜者是一直照顾他的王家家主,可大道前行不是儿戏,他的一厢情愿没有丝毫作用。
等他踏进了王家家门,便高声喊叫着王家家主四个字,见无人回应便心急如焚。
直到他在书房里见到了正在与人下棋的王家家主,正与人谈笑风生,棋子起落间饮一口清茶,快意极了。
诸葛尘快步走进去,质问王家家主道:“怎么回事?!老子以为你正在同人进行大道之争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你倒活的自在,还摆起棋盘装起了文人墨客。”
王家家主在诸葛尘盛怒的眼神中哈哈笑着,从自己那套造型精巧的茶具中取出一个杯子,倒满茶水递到诸葛尘的手中说道:“就事论事,我可是无辜的,你要发火也朝这位发。跟我一个闲杂人等动气,犯得上吗?”
听了王家家主的话,诸葛尘便将目光放在了对坐的那位儒衫中年人身上。
那中年人瞧着便气度不凡,双目炯炯有神,比起王家家主不知强上几何。连诸葛尘都有些为其打抱不平,如此雅士干嘛非要跟王家家主这个大老粗呆在一起?
既然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而先前那股竹篮打水的独有气势诸葛尘绝对不会感觉错,那么如果不出意外的中年雅士便是那位竹篮打水的修行人。
猜出了这一点,诸葛尘朝向中年雅士雅士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