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连那位名为刘青的女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声自言自语道:“大言不惭。”
“是吗?”诸葛尘轻声说道,随手一剑而起,昆仑泰山直接浮现,将这里的邪祟全部当场震死,化作缕缕黑烟消散在天地间:“这下当如何?”
三人不过是连名堂都混不出的山泽野修,哪里见过这等大场面。只有中年大叔一人瞠目结舌之余,连忙为自己的徒儿致歉道:“方才是我两个徒弟出言不逊,恳请剑仙前辈不要怪罪。”
诸葛尘摇头说道:“怎么可能会怪罪,倒是你们让我见到了已经太难发觉的人性之美,应该是我谢谢你们才对。”
白衣少年肯放低姿态,中年大叔却不能,更是不敢:“前辈言重了。”
他可听过不少传闻,说剑修本就喜怒无常,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可不想才死里逃生便羊入狼群,丢掉自己的小命。想来人家剑仙既然可以一剑屠掉无数邪祟,杀掉他也就是动动指头的事。
诸葛尘看出对方的心惊胆战,不过也只得一笑置之:“等下我就要再往高处走了,那里的邪祟才更值得我出手。我走之后你们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就再向下挪动,可千万不死在这里。”
“谢剑仙前辈提醒。”中年大叔沉声说道。
诸葛尘从中年大叔的身边擦身而过,扭头说道:“可千万别死在这里,不值得。”
对方哑口无言,莫非真的碰到了心地纯善的剑仙前辈?
哪知道白衣少年的下一句话更令他目瞪口呆:“等下咱们四人跟我那个兄弟一起去喝顿酒?放心,酒钱由我那个兄弟出。”
中年大叔不敢不答应。
诸葛尘没来由的认为这样不对,即便他是剑仙又如何,仅仅因此便决定了高低之别?
人都是一样活着,心中应无尊卑贵贱。谁知道这狗屁世道怎么发展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诸葛尘心中一气不平,便倒悬胶柱剑,一步步登向城头。他迎风而行,身旁剑气四溢,一直等到邪祟足够实力向他出手才停下脚步,开始出剑。
白衣少年缓步慢行,步步登高,身边邪祟的修为也愈发深厚,只不过仍旧能够一件解决。真正难以对付的邪祟可不是灵智尽失的怪物,它们身穿黑色长袍,口吐人言,最重要的还是修为尽皆处在顺运巅峰之上。
就比如诸葛尘面前那个邪祟,黑袍之上覆有重甲,瞧着英俊神武,即便双手染血仍旧有神仙风姿。
诸葛尘走上前去,开口说道:“打一架?”
那个邪祟摇头说道:“你境界太低,我姆目不斩无名之辈。
如梦千古一剑而起,劈在了名为姆目的邪祟身上,斩出了一道伤痕。只不过其上黑气弥漫,并未有鲜血流出。
诸葛尘耸肩,说的轻松:“杀了你我便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了。”
姆目深以为然,点头说道:“有道理,可你总得杀了我才行啊。”
“手下见真章!”诸葛尘仗剑而起,并未动用任何剑招。纯粹以剑气破开姆目挥出的一团黑雾,出现在它的视线之中。
两人交手在一起,打得互有来回。其间有其它弱小邪祟想要插足,还没等诸葛尘出手便被姆目锐利的双爪刺穿。
诸葛尘露出疑惑的神情。
“弱者则死,这便是我们生存的法则!”姆目大声喝道,同时再度冲向诸葛尘。
又是个狗屁理论。
炎阳皓月交替而起,诸葛尘身在高处汹涌落下。不像是只对邪祟姆目一人出剑,而像是在审判如今他愈发看不懂的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