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咸军从千岳山牧场牵回的马匹总计是四十万匹,另借了御客十万匹,其中三千匹是健宝马,这些情报消息不用刺探,卫国驻千岳山的官吏武官看一眼都能清楚,因此倒也不存在保密问题。
咸军如今养在千岳山的千里跃经过十五年繁殖增长,连同老少和马驹在内,已有小十万匹的规模,期间各国,乃至金雪狄人都曾不间断往来南北两地搜索此等宝马,近些年还真给找到零星马匹,但数量不多,总计只有千余匹,远不比不上咸军的种群。
尽管千里跃有万千般好处,怎奈何食量太大,光靠吃粮成本太高,农业产量虽大有提高,但仍不足以在中原地区喂养十万匹的千里跃战马,更何况还有几十万匹中原战马,长期尽数养在国内,根本不现实,因此现在倒是成了一个麻烦。
百里燕只得平日将马匹养在千岳山草场,战时经由志国牵回本土,因此与志国的关系就格外重要,也是当下“国际关系”中对咸国最为不利的因素。一旦丧失了马匹来源,咸军的机动力将受极大削弱,这也是百里燕不想与志国闹翻的原因。
少时杜锐勋来到东门城头,掏出他心爱的望远镜眺望江东,水汽中隐约看到七八里地外的平柳县城静静坐落在江岸编上,零星看到些咸军巡逻的小队往来穿梭,却看不见有咸军主力埋伏隐藏的蛛丝马迹。但远远看着,却能感受到强大的杀气和压迫笼罩在江泉城上,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久久无法散去。
作为职业军人,杜锐勋感到了一丝危机。
健宝马在中原的数量稀少,因此咸军中只有将帅一级与往来传信的斥候配有健宝马,突然冒出五六百匹健宝马,杜锐勋只想到了一个人。
“是他,一定是他!”
这个人就是百里燕,咸国配属健宝马卫队的只有两个人,其一是咸王,其二是百里燕。眼下战时状态,赵逊、卢皋、关龙翔等人都配属有千里跃骑兵护卫,但绝无凑出五六百匹的规模,有权调度五六百匹健宝马的只有百里燕。
少时片刻,长史吴彬来到城头:
“杜将军,何事唤本官来此。”
“吴长史,咸军副帅百里燕已到对岸平柳县城,本将以为咸军近日必有重大举动。”
吴彬听了一惊,忙是说:
“咸军想趁志军进入德康之前动手!”
杜锐勋沉色点了点头说:
“恐怕是的。吴长史,志军还有多久才能入境?”
“最快也要十月中旬。”
“看来咸军是等不到十月下旬便要动手,届时志国恐怕不会为了一郡之地于咸国翻脸。吴长史,各地迁民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即迁走。”
“德康有思水天险之隔,咸军即便先发制人,短时内也攻不过来,是否多虑了。”
吴彬仍很乐观,杜锐勋却是摇了摇头:
“虽不知对岸咸军是何意图,然据本将所知,咸军从北海调来了万石战舰二十余艘,每一艘都有五十五门震天火,若都搬到岸上,便是一千余门,其威力不可小觑。
而且百里燕素来离经叛道不走寻常之路,其越是装神弄鬼,内中的动机越令人生疑,决不可低估了咸军实力。”言毕,杜锐勋与护将王谢道:“王谢将军,即刻派人传令全军,各地严加戒备,严防咸军突然渡江。另传令水寨,船只向碧清河西退五十里地,不得军令不准出寨。”
“诺!”
作为职业军人,杜锐勋的直觉无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