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连声反对,杜锐勋起身负手在后,走至诸将间语重心长说:
“数万将士死于非难,本将军不能弃之不顾,否则将令众将士心寒。百里燕料定本将必然中其下怀而设此计,我焉能不知。然眼下咸军火器厉害,我军战之不能取胜,退则放咸军过江,委实进退两难。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司机觅得咸军弱点以击之,方可有转还之余地。
诸位若是谁有取胜之法,不妨说与众人,倘若可行,本将即刻发兵去攻绝不妥协,有吗!”
杜锐勋与其平平却是掷地有声,一时间令众将无言以对。
昨晚卫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可谓是咸军状态最弱时,十四五万人三倍于咸军,使劲手段用尽技力愣是打不动五万人,如今大雨渐止,天光大亮之下正面去攻,根本没有胜算。
退一步说,昨夜被重创至今方才小半日,士气低迷人员疲惫,短时内无法再度卷土重来,杜锐勋的话无疑将了所有人一军。
见诸将沉默无语,杜锐勋继续说道:
“既无人有良策,眼下暂且如此。葛涛将军!”
“末将在,大将军有何吩咐?”
“你从守营兵士抽调五千人,携带马匹车辆前去咸军阵前收敛弟兄们尸体。”
“诺!”
……
“赵措将军。”
“末将在!”
“你点兵两万人骑马,带上马匹,于咸军大营以西十里地接应葛涛将军,若有异变,即刻前去接应。”
“末将遵命。”
“现在,都散了吧。”
“诺……”
众人异口同声,随后各自散去。
不久后,咸军百夫长回到江边大营向百里燕复命:
“启禀副帅,卫军已答应前来收尸。不出副帅所料,卫军企图以我缓兵为借口阻我援军登岸,末将按副帅吩咐回绝之。”
“嗯,干的不错。杜锐勋此人是卫军中难得的人才,可惜生不逢主。以此人之能,应该出任卫军大帅,屈居一方大将军不免屈才了。”
“杜锐勋乃是敌将,副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更何况杜锐勋已是吃了我军两次败仗,败军之将而已。”
百里燕突然起身,缓缓走到青年人跟前,右手拍着其肩膀语重心长说道:
“苏科啊,有的时候看待事物不能只看片面,也不能只就事论事,得从全局和大背景分析理解事物的发展规律。
倘若我军未曾装备厉害武器火器,没有高效先进的后勤体系和常年体系化发展,同等条件下均采用冷兵器作战,昨夜之战我军定被杜锐勋以重创,乃至全歼。
从战术战法角度而言,杜锐勋已经做到了其所拥有技术条件的极限,即便是本帅,也不过如此而已。所以,他杜锐勋当得起本帅的称赞,你可记住了?”
“副帅教诲,末将铭记在心。”
“嗯,且先退下吧。”
“诺!”
苏科是苏洪的长子今年二十一岁,是五年前特招进入武备营受训的少年营。少年营有普招保送和特招三种渠道,普招就是面向社会招收,但也分基本学历和无学历但识字两种情况。
保送由学校军人子女权贵推荐等,这个渠道的情况要复杂得多,素质也最良莠不齐。
特招包括权贵特招和关系后门特招,不同于保送,尽管招生手段相似,但学习内容不同,因此特招关键在于课程设置不同,以及任职和深造设置不同。
以苏科为例,其在武备营受训四年,先修两年步兵科,而后修一年炮兵科,再修一年后勤科,最后会留在军官团亦或是调入相对安全的作战单位,就因为他是百里燕嫡系部下苏洪的儿子,于情于理得给以照顾。
在基层吸取经验待满两年后,会立即调回武备营,没任何理由先晋升一级,如有特殊表现,可酌情再升一级别,而后进入深造班深造学习,结业后留在武备营军官团,亦或是进入陆军参谋本部担任参谋或是情报后勤,甚至进入司马府太尉府任职。
昨日战斗如此激烈,百里燕仍是将苏科等人安排在最后方守备卫生站武库和帅帐辎重,并未投入作战,正是因为他们是自己部下的儿子,就必须予以特殊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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