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燕出宫后,直奔梁国公使府,此时姬丰、姬康二人已经知晓百里燕被放入城,但并不知道是谁放了百里燕,更多猜测是咸王被迫妥协,但也没想到百里燕反手就杀上门来了找他算账。
“启禀主人,永兴侯已到府外,要见主人。”侍者飞快说道,那正心急如焚的姬丰吓了一跳,他说:
“他,他来做什么!”
“不知,但执意要见主人。”
这时姬康说:
“三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百里燕重新得势卷土重来,恐怕没什么好事。”
“那是自然的,走,去看看他说什么。”
少时叔侄二人来到前院,百里燕就站在府门内,见姬丰前来,他上前了两步,抬手略施一礼:
“三年未见博源君,阁下近来很是忙碌吧,可否看花眼呐。”
姬丰脸颊抽搐着,但仍然保持了他笑面老虎的本色:
“呵呵,永兴侯再得咸王重用,本君恭喜恭喜呀。”
“哪里哪里,比之博源君,本侯自愧不如啊。本侯此来是向阁下要些东西,还望阁下不要吝啬呀。”
姬丰心生警惕,他小心说:
“永兴侯所言本君着实不明白,本君可从未向阁下借过什么。”
“呵哈哈……博源君从来是不会向他人借什么的,毕竟堂堂天子叔叔,向人借物岂不失了身份,故而借字得改一改,改成拿。
博源君近日从相国高勋处拿走了不少书籍,挖走了本侯不少工匠,索要了数十辆卡车,还请博源君能如数奉还,否则到时候不要来求本侯。今夜言尽于此,往后勿谓言之不预!”
言毕,百里燕转身离去,气的姬丰脸色抹黑七窍生烟,那姬康忍不住说:
“狂妄,狂妄之徒!”
这时姬丰说:
“时也势也,再谋打算吧……”
百里燕一席话无异于最后通牒,当然他现在已经没有闲心去讨伐梁国,也没这个必要。
腋目舰队已经抵达梁国海岸,狂澜截获的信息显示,梁国都城津邺大乱,二十天前发往个诸侯国的求援国书还在路上,腋目人已经封锁了海岸为日后的登陆在做准备。估计下个月,天子的勤王诏书就该送到,姬丰、姬康叔侄二人就是来求,百里燕也不会搭理他们。
此时永兴侯府灯火通明,百里燕回城的消息已经传入多时,众女子惊疑不定,不知这场权利对决会如何收场。
“大夫人,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
许沺屋外大唤边跑边喊,一众女子如沐春风精神大振,目中无不是射出道道精光一哄而出奔赴前院。百里燕阔步走来,心里也很焦急,他就怕姜蓉沉不住气,撞在姜蛰的枪口上。
“燕子,燕子……”姜蓉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一头扑在百里燕怀中,其他女子无不落泪,恨不能都扑在百里燕怀里寻求安慰和温柔,但却没人有姜蓉这等待遇。
轻抚姜蓉的后背,百里燕很是平静,他说:
“这几月,难为你们了。”
“你还说,大王那里怎么样了,今后怎么办。”
“一切都过去了,明日起一切照旧。”
“真的?大王没有追究?”姜蓉不可置信,她知道,现在的姜蛰变得面目全非,没人能驾驭得了他。
“放心吧,国难当头,一切以国民生计,为中原存亡而战!”
“可广信,兄长来信说,广信外海敌船密布,广信危在旦夕。”
“是的,腋目人来势汹汹,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但你放心,广信经营了十数年,固若金汤。我明日即刻派出援军,广信一时半刻不至于失守。待形势稍后缓和,你也该去广信祭奠一下岳父大人,顺道把岳母和侄子接来,以防万一。
对了,旭儿回来没有。”
话音落下,百里香接话说:
“还没有,旭来信说,公公暂不让他回来。”
“这就对了,我派他前去报丧,便是调他出国,以免大王心生猜疑,招来麻烦。走吧,回屋说去。”
安抚了一众女子,一行人前往内宅叙话,下半夜百里燕独守书房,紧急起草应变计划。
这些计划在过去数月间根据情势的变化陆续由他编列,现在需要落实成方案,尽快平息国内矛盾,恢复生产。
由于预见到太子登基后可能的报复和政治举措,百里燕一早做了充分,但姜蛰的破坏力仍然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
本以为西寰、内阁和高勋三方势力哪怕有一方势力能够牵制姜蛰,但没想到太子仗着彦家盐枭的势力,挣脱了三方阻力,致使事态滑向不可控的边缘。
尽管百里燕知会了卤侯,希望他不要与姜蛰正面冲突,但事态持续恶化,卤侯却对彦家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这不免让百里燕高度怀疑,姜蛰的所作所为,背后还另有跟深层次的原因,否则姜蛰不可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政治能量。
翌日早朝,由咸王、内阁共同牵头,召集百官、权贵、勋戚召开行政财政会议,派出诺一言、薛钟安抚诸侯使节,对二月起至今的一系列错误政策做出纠正,责任不推给任何人,最终将以朝廷名义诏告天下前阶段的施政错误,最大程度给咸王留足面子。
同时紧急从钱坊抽调资金应付开支和赤字,由于近两月的挤兑风潮,钱坊资金大量流出,致使流动资金出现暂时困难,但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现在的钱坊不仅仅是三侯和国库四个大户,还有御客、云仓派、砡工派,以及以黄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