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料未及蛮军来势之大远超预计,这就让原本应该支撑至少两月的霄池,难以招架至援军抵达,就可能提前失守,苏方义拖而蚕食的计策便无法实行。转而只能以攻为守,不惜代价突破防线驰援霄池,迫使蛮军攻城不下退兵南归。
当天夜里,彭毅大军沿土塞挖掘壕沟,只用半夜时间,八万人便是在土塞以北两百五十步外挖出长三里,宽一丈半,深达一人多高的壕沟,所有泥土覆盖于壕沟北侧地面堆起土包,并在壕沟两侧地面浇水,冻硬,防止蛮军填壕。
修整半夜后,于第二日辰时,继续在土塞西侧两百五十步外挖掘壕沟,待到蛮将迪恩率军抵达,土塞西、北两侧已是面目全非。
“贾巴尼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北人在你眼皮底下挖掘壕沟!”
迪恩责备道,贾巴尼斯却是指着远处的联军抱怨道:
“他们有二十万长枪手,我不能让陛下的战士去送死懂吗。”
“我们的强弓呢,基洛斯的一万五千强弓手呢!”
“被那伙该死的北人在两天内干掉了七千多人,我们当面之敌有强弩,我们无法保证能在短时内摧毁他们的强弩兵。”
“哦,真见鬼!”迪恩抱怨道:“你打算怎么办!”
“北人在霄池誓死抵抗异常顽强,军团长要我们在这里死守五天。”
“五天!”迪恩震惊:“他们今天上午就能在西侧挖出更长的壕沟,下午就会结阵在南侧向我们逼来,然后继续在南侧挖掘壕沟,根本不用等到明天,他们就会把基洛斯的步兵困死在土塞中,到那时,什么都晚了,我们应该现在就向他们发动攻击!”
“你难道瞎了吗,北人的长枪手是石头吗,他们会用长枪刺穿我们的铠甲。”
“那些只是些软弱的青铜,我们有两万金甲重骑,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你昨天就应该不惜代价击垮他们!继续等待下去,我们会非常被动的。”
“那好吧”贾巴尼斯勉强同意道:“我需要你的轻骑兵从他们的阵中撕开口子,掩护我的重骑兵。”
“还需要基洛斯的步兵和强弓手,趁他们还在挖土的时候,先击溃他们的步兵掩护。”
二人达成一致建议,迅速调兵遣将反攻联军。
此时彭毅、苏方信站在昨夜临时竖起的高台上,正用咸军的望远镜了望蛮军土塞,彭毅口中赞口不绝:
“此物果然神妙,塞中一切尽收眼底。难怪咸军能如此神勇,现在看来,此物威力不逊半支劲旅。”
“但若无主将智勇,士卒用命,精良战械,羸兵庸才也无法以此物决胜战场。”
“苏军师所言有理。你看,蛮军似有行动,多半是要主动寻战。”
“呵呵,此时咸军战法可谓正当其时。彭将军,不妨与之一战,先挫挫蛮军锐气。”
“嗯,苏军师就下令吧。”
苏方信效法咸军战法,昨夜命人偷偷前往土塞西侧五百步外挖掘地穴六百余处,令人钻入其中用铜盾遮盖覆雪伪装,预设拉绊马索,就等着蛮军今日前来寻战,即便蛮军不来求战,也是有备无患。
两刻钟后,蛮军大举出塞,四万轻重骑兵塞外列阵,分从左中右,逼向西侧两百五十步外正在挖掘壕沟的联军。
少时,联军大营高台旌旗摇动,正在挖掘壕沟的八万步军,重拾兵器,迅速撤向壕沟以西三百步列阵待战,十万掩护步军,展开阵形就地防御。
“贾巴尼斯,看到了吧,他们在前线集中了太多了的步兵,根本来不及撤退,他们自己挖掘的壕沟切断了他们自己掩护步军的退路,看到了吧,他们要完蛋了!”
“别高兴的太早,他们的壕沟才挖了不到一半,足以让步兵翻过去,一定还有阴谋诡计。”
“那我们就从两侧迂回过去,切断他们的退路!”
“那好,我从西南迂回切断他们掩护步军的退路,你率本部骑兵和基洛斯的步军,从西侧和北侧攻击他们的正面和侧翼。”
“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尝尝月亮神的惩罚!”
二人定下战术,迅速率兵扑向联军掩护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