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幸苦。”
“不敢当,皆赖将士奋勇,燕岂敢独揽贪功。”
苏方义这时也骑马迎上前:
“燕公子,我军伤亡如何?”
“阵亡近六千,伤一万五千余人,不过,金雪狄人少说得死一万六七千,伤的得有一万。”
公良文闻讯不解:
“蛮军为何战死如此之多?”
百里燕冷笑道:
“呵呵,在下趁其不备,派出一支人马,劫杀其伤营,仅斩杀其伤卒便有八九千人之多,倘若不出此下策,其阵亡者至多与我军持平,甚至我军还得更多。”
“哦……”
苏方义、公良文二人无不是脸面老筋瞪翻双目,愣是再厉害的计策,也没比百里燕这一计更为狠毒。
大略道出战事经过,百里燕将兵器尽数转给公良文和苏方义。
此一战缴获兵器两万三千余件,箭簇十余万支,丢失兵器四千多,消耗火药非常多,总计扔掉三千多个,不过火药都由咸军看管,分配多少基本上是百里燕说的算,扔掉了还能再有,而公良军和御客就不能如此随心所欲了。
公良军迅速武装起来,于当晚再次袭击蛮军西北大营,得缴获若干。
第二天下午经过修整补充,百里燕二度袭击西南大营,金雪狄人就在三大营之间疲于奔波消耗。战至第三日夜,公良军从七万骤增至十万,一举击溃了蛮军西北大营,得胜而还。
不出苏方义的所料,金雪狄人营中粮草也就够他们吃一个月,即便尽数缴获,对于三十余万人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修整补充一夜,联军起兵十万,公良文、百里燕各领五万,出西北,徒步五十里直抵达西河边,被公良文击溃的西北大营击溃后,苟延残喘逃往西大营,沿途未遇任何阻拦。
河面上战船河面来往穿梭,战船的形制与中原极不一样,是一种尖头的早期风帆划桨战船,上层为两根或者三根桅杆,挂四角帆,下层为划桨。顺水顺风可扬帆,逆水逆风划桨,较为便利。但划桨船受船体限制,无法造的很大。
整体而言,金雪狄人的造船技术远不如中原,由于没有作战需求,而漕运不发达,同时独角马惊人的载重,承担了更多运输物流,在农业形态社会的早期,削弱了漕运的价值,继而当生产和经济运转以固定物流方式形成系统性结构时,再想改变基础设施和相关领域的技术,将非常困难,成本和投入将会很高。
金雪狄水师发现联军之后,不敢停船,上百艘一直往来于江面,看不出有任何的阵形和章法。
“公良将军,眼下时间紧迫,我军不宜久留,我观蛮军战船兵士不多,以我之见,不妨抽联军习水性者,直接乘坐木筏夜袭强登战船如何?”
公良文捻着长须思索了片刻:
“此前我中原从无与金雪狄人水军交战,虽不知其深浅,但据某所知,其水军兼从步军陆战,从未有过战事,怕只是徒有水军虚名,根本不习水战。直接强登劫船,虽是鲁莽了些,但本将看,此法可行。”
“那就趁天色未黑之际伐木,以利我军修造木筏浮桥。”
与公良文一番商议,百里燕决定天黑之前伐木修造木筏,抽联军习水性者,夜袭金雪狄水军,夺取战船。
时下正值三月间冰雪尚未完全消融,河水依旧刺骨,若是在北海,三月桃花水,温暖如春,夜间偷袭战船,以潜水为上策,乘坐小船或是木筏极为危险,很不专业。
但得益于金雪狄人不习水战,其本土数百年未有战事,水军几乎是陆军的附庸,从来就没有打过上规模的像样水战,毫无水战经验,很难说有什么战斗力。
百里燕甚至怀疑,金雪狄人前番已将水军抽调上陆,已被联军所击溃,船上恐怕根本就没多少真正的水兵,否则不会如此惊慌失措胡乱的往来于河面,连个基本队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