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长孙急于南下,为笼络雷霆、圣焱两军,最大程度的妥协,但必然管控粮草以节制两军。
甘府、德康两郡紧挨思水江,雷霆、圣焱两军占据着下游的清田、房岭两郡,经由清田、房岭两军出兵沿江而上水陆并进,速度快,势头猛,可将咸军拦腰斩断。
同时陆路运输粮草,增加供应三十万人,所需的民夫骡马以数十万计,短时再增三十万张嘴,根本内难以征调,且陆路容易被叛军控制,以水路运粮缩短了周期增加了运力,同时水军本是长孙长项,不易被叛军控制,相反此番争夺土地水网发达,以舟船运粮势在必行。
对此,赵安陵十分担忧:
“我军先行下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且没有大王允准,侯爷擅自攻打长孙,这可是大罪呀。”
百里燕不以为然,坚定说道:
“长孙与叛军媾和定是秘密行事,我军可在叛军易帜之前,粮草运到之时,以平叛之名先动手,他长孙国能奈我何!到时烧毁了粮草,没了战船,叛军瓦解,那时平叛还来不及,长孙国岂能再来攻我。”
“你果然奸诈,此等无耻之事竟也做得出来!”
周空嗤之以鼻,百里燕翻了她一眼,反唇相讥:
“出来混饭,各凭本事,长孙国无能,却要我咸国用将士鲜血打下的土地,拱手让给他,这不无耻吗!况且说,本帅是去助长孙国平叛,长孙国应该感谢本帅才是,难道不是吗!”
“哼,无耻便是无耻,你还还振振有词,真是无耻透顶。”
周空心不服气,看不惯百里燕的做派。再她看来,百里燕无不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安陵一直沉默未语,见他神色凝重默不说话,百里燕问道:
“赵先生,此计先生意下如何?”
“此计是好,可此前将两郡之地让给长孙,大王都未准,如今将三郡之地让给卫国,大王岂能同意?”
“大王会同意的。”
百里燕肯定道,赵安陵追问:
“侯爷何以如此肯定?”
“晋国绝不会容忍咸国吞并六七郡之地,就此做大而失去控制,故而必然要以咸国狼子野心为借口,与长孙联手讨伐咸国。
咸国如今国内极度空虚,晋军若是突然出兵,必然亡国。故而此时晋军定是东西两翼集结兵力,将长孙境内晋国北军调往与咸西郡接壤的桑北郡,同时将晋国镇西军调往江东东郡,分从东西起兵前来攻我。
届时根本不用一月,晋军就能杀到陔陵,更何况晋军在广信城外还有四五万人,随时可兵临城下。仅靠陔陵的都城兵马,根本不足以招架。更何况晋军入侵之后,必先取永兴城,如此巨大损失,大王岂能承受。重压之下,妥协是必然的。”
“此等局面险恶不说,在下也能料到,可无法破之为之奈何?”
“只要先于长孙发难之前,将其水军击溃,令叛军断粮而瓦解,我军便能将叶信、莫云风抽调回咸国吓阻晋军进犯。”
“恐怕来不及吧,上关距江东少说三千里之遥,无论如何得走两月才到。晋军若是先于长孙动手怎办?”
“不会!”百里燕肯定道:“我已托人向御客借战马五万匹,最迟两月后就能从南境赶到昌尹境内,届时骑马赶赴江东,一月应该可到。”
“这来得及吗!”
周空问,她高度怀疑百里燕的安排,此时赵安陵心中一番细算,绰绰有余,遂是说道:
“应该来得及。眼下已是八月底,圣焱、雷霆尚未与长孙谈妥条件,他们粮草还够三月左右,而长孙要新增三十余万人的军需供应,需另行筹备和调拨,同样需要时间筹备,为争取更为有利条件,长孙必然要耗尽叛军粮草,迫使叛军妥协让步,故而两月时间绰绰有余,甚至有足够时间留给我军准备。”
“赵先生所言不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陡增三十万张嘴和几百万的饥民,需要大量钱粮的赈济和安抚,绝非一朝一夕之事。长孙国一面准备接收五郡,一面耗尽叛军粮草。只有如此,才能让叛军受制于长孙的控制。
故而我军仍有充分时间重新部署,同时尽可能将神通困死在万川郡内,以便我军腾出手来收拾长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帝国行》,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