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茶,你怎么样了?”
苏末砚焦虑的看着面目苍白的君茶,脸上隐隐露出了死人的白。
君茶面目痛苦,捂住头,想要舒缓震荡的识海带来的痛苦,靠着苏末砚的身体,她颤抖的喘气,恍若不止识海这一处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心中思绪万千,却还是将目光放在了现今如刺猬一般的原主魂魄上。
“苏师姐,易师兄,这怕是我的劫难,等一下有什么特殊情况你们赶快逃,能带走非婴和简归简道友就带走。”
顾不得许多,君茶挣脱开苏末砚的搀扶,踉跄地向着已经快几尽透明的原主魂魄而去。
她这死人的气息绝对是跟原主魂魄开始散溢有关,君临,师妩荼,混乱央地!想到这,君茶早已不能再想下去,只知道发黑的眼睛要盯着原主的魂魄,把她拉回来。
因为,她还不想死。
而身后的苏末砚看着踉跄地连走路都维持不住的君茶,抿了抿嘴,伸手一把把君茶拉回来。
本就因为这突然的变故没多少力气的君茶,一下子就被苏末砚拉进她的怀中,脑袋发懵了一下。
“先给我闭嘴,同门在此,我能见死不救?若是人人都这样做,太虚宗的传承早已断裂,不复存在!”
苏末砚略微愠怒的呵斥了君茶一句,又把怀中的君茶放到地上,抽出长剑,凝视着桥上佝偻的人影。
“我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今天你还就必须和我们一起出去,那个魂魄也要一起走。”
面前乌发飞扬,一身红色劲装的女子挡住了身前的汹涌澎拜,以往清清冷冷的女声多了几分愠怒,呵斥以及几分关怀。
苏末砚盯着桥上人,易简之朝着君茶点点头,站到君茶身前。
君茶脑袋一片震荡,不知是刚刚的伤害造成还是苏末砚的呵斥造成,反正就是眼眶有点热热的,心里堵堵的。
“好,我们今天一起出去。”
眼角微红的君茶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抽出长刀。
两道剑气,一道刀气,带着锐利,掠过忘川河,生生在忘川上劈开了一小道,掀起惊涛巨浪。
川流不息的忘川河恍若怪兽,像是在嘶吼威胁着不知天高地厚的三人。
很快,两道剑气,一道刀气就来到桥上人的面前,锐利之气朝着桥上人切割而去,一下子她手上的碗崩裂,无色的液体洒在了桥上,落入了忘川河。
君茶趁机飞身掠到原主魂魄身边,伸手想把已经失了神的魂魄拉回来。
“痴儿!痴儿!”
桥上的由于忘川河形成地水汽终归散去,露出了桥上人的身影,是一位历尽风霜的老人,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君茶那只即将接触到魂魄的手,笑了笑。
她不知从哪儿有拿出一个碗,碗中的水像是迷离的美梦,引诱着不知情的人饮下。
慢慢踱步过来,老人下了桥,端着碗走向君茶。
而君茶在触碰到魂魄的一瞬间,呆滞了几秒。
记忆的片段冲向脑海,记忆片段中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带着怨恨,不甘望向天际,在死前诅咒这所有对不起她的人。
诅咒着苏末砚,诅咒着易简之,甚至诅咒着天。
君茶看见了梦中的她爱上了易简之,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对所有人彬彬有礼。
他如玉,如切如磨,莹莹如天上繁星,每夜抬头就能看见那温和的笑。
她想她可能心中有人了,心悦了一位如玉的公子。
可是公子太过清贵,是她二十年来不曾遇到的神仙人物,少女的心思敏感,却因为修为天赋而自卑,只敢在阴影中望着如玉的公子。
然而思念疯长,占有欲如同恶兽慢慢吞噬了她。直到有一天古老的血脉觉醒,少女终于认为自己有资格触碰心中的神仙人物。
却不曾想血脉不是幸运之物,反而让她受尽了苦楚,日日夜夜受着煎熬,被人视为邪物,谩骂,追杀一下子莫名其妙施加在她身上。
而神仙人物般的公子身边却早已有了人,等不了自己。
恍若惊梦,君茶如同触电一般收回手,哑声叫了叫原主。
这魂魄是穿越过来的魂魄,心智早已有几百年。那记忆与原著中的描述几乎没有差别。
暗淡的魂魄木讷的转过身,看向脸色苍白的君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多好看的脸啊!可惜没有人欣赏!也没有人爱!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自言自语,哀怨,不甘的声音环绕在君茶耳边。
“哦,我记起来了,是我那个为了母亲早早离开我的父亲拼死把我从堕落的命运中来了回来。可是我不想回来啊!”
晶莹的泪打在君茶手背上,君茶抿了抿嘴。
“这世上没有人爱我,父亲为了母亲离开我把我一个人扔在君家,直到我快死了,他却匆匆赶来,向我道歉,把我拉回这凄苦的人世;易简之从来就是把我当做一个陌路人,其他人,他们恨不得我死去!”
君茶望向哭的稀里哗啦的原主,抬手帮她擦了擦泪。
“你是一个替死鬼,你知道吗?但是很可笑,我却是和你待的时间最长!”
“痴儿,痴儿,回冥乡吧。”
老人端着碗来到魂魄身边,递出手中的碗。
然而,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在此时出现在了魂魄和老人中间。
老人浑浊的眼睛看向突然出现的人,手中的碗不自觉晃了晃,惊讶了一下,“主君。”
芒种瞟了眼老人,随后看了眼她身后的忘川河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