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李相如,眉头又是一皱,道:“常说忧则天地窄,怨则四处仇,哀则己束缚,怒则敌当头!就怕那小子为了仇恨而迷失本心,不但救不了人族,反而会祸及天下百姓啊!”
无牙硬着头皮,干瘪瘪地回道:“陛下放心,有周夫子和国师的教诲,他不至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倒行逆施!”
景治帝伸手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儒家书籍,轻叩书籍封面,嘘唏道:“也只有希望如此了。”
景治随手翻了几页书本,转身问道:“最近宁王那边怎么样了?”
无牙抿唇回道:“程柱国的三儿子一向与宁王亲近,如今走得更近了。”
景治闻言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道:“程柱国不是老七地老师嘛?难不成老七又做了什么自掘坟墓地事情让他寒了心?或者说久居都城让他开了窍开始试着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了?”
景治帝对于程老柱国的三儿子程小敢还是有些印象地,当初有一位大臣在朝堂之上公然上书要求斥责程老柱国之子,说他在都城飞扬跋扈,恶意伤人。
一向在朝堂之上甚少开口地老柱国这回可急了,当场将那文官顶撞过去,气势汹汹,护犊子的性格一览无遗啊!为了这个,他特意程小敢不只是武艺非凡,也颇有侠肝义胆,最看不惯地便是世家子地欺侮百姓,也讨厌文人儒士地虚伪和满嘴仁义道德。在都城,他算得是上一霸,只是这个霸却深受百姓喜爱,让飞扬拨扈地世子惊惧地头皮发麻。老七一直拉拢于他让他入军营带兵,可这位程小敢面对老七却依然高傲无比地直言拒绝,谍报传来消息说表面微笑的老七回到家后因为程小敢地拒绝而大发雷霆,摔了好些东西呢。
无牙低头,回道:“陛下英明!七王爷在焚城收编路家军的时候,心有些急切了,杀了不少将领。程老柱国本身对那件事有过愧疚之情,怕是真有些寒心了。”
景治帝合上书本,点头道:“要说冲锋陷阵杀敌,老七肯定是有些能耐的,在程老柱国倾囊相授之下,军事才能更不容小觑,可惜啊!他没有把自己的才能去发挥出来,反而绞尽脑汁地插手朝廷之事。唉……还有呢?”
景治帝在评价自己的儿子,无牙自然是不敢多发表意见的。
“张和鱼入府为幕僚,秘密入府地,为宁王规划未来,并在士族学子上不断地笼络。都城的几个不入流的江湖帮派也成为宁王的外部势力,做些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哦……张和鱼?”景治呢喃道。张和鱼,白鹿书院教习,素有小贤人之称。虽然不曾入朝为官,这名声可就连他都是有所耳闻的。真不知道,这老十一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拉拢一直想专心学问地张和鱼入府?甚至是秘密入府?
景治帝坐到案牍面前,纤长手指轻叩桌面,说道:“就是说,老七的班底已经成型了?”
无牙点头回道:“应该是这样的。他汇集的一些江湖帮派龙蛇混杂,还合为一帮,名叫:游鱼帮。这段时间,他能很快接下宁安镇,离不开这些班底的功劳,尤其是程小敢直接拉来一队禁军随从协助。”无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景治帝的表情,毕竟禁军这一块,可不是谁都能调动的。
“幕僚张和鱼,冲锋程小敢,江湖游鱼帮。”景治低喃轻念,毫不在意禁军随同宁王入驻宁安镇,抬头又望了望无牙,道:“看来这老十一,背后有高人啊!不错不错!”
无牙闻言松了口气,这种夸奖,据无牙随从伺候四十几年的经验来判断,是真的夸奖。景治帝确实是有一种想要放权力举宁王为帝的想法。
景治帝微笑着望了几眼无牙,仿佛刚才所有地一切怒火已然消除殆尽,问道:“李相如现在在做什么?”
无牙转头望了望宁安镇方向,又回头恭敬回道:“此时怕是已随青衣帮的三小姐进入青衣帮秘密总部,去取异兽灵识了。”
景治帝闻言,慢慢走至窗口,轻轻推开窗门,望向了宁安镇,低沉悠长地说道:“青衣帮地秘密总坛,那便也是时宣仙子的小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