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午时,文奉鱼就带着东平王府的这三个家奴来到玉华楼前面。
文奉鱼的父亲早丧,于是就被叔叔东平王收养,从小就在东平王府长大。
东平王几乎都在封地上,很少回家,对他也就疏于管教。
因为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担心管教严厉,被人视为虐待侄子,所以东平王妃对于这个侄子也不好过于管教。
跟着一般纨绔子弟在一起,文奉鱼就难免学坏,每日里斗鸡走马,吃酒做乐,流连烟花柳巷。总之能玩儿的花样,都玩儿遍了。
偶然到了玉华楼,见到了蝴蝶姑娘,便惊为天人,非要给蝴蝶姑娘赎身,纳为小妾。
无奈蝴蝶姑娘看不上他,所以就经常来玉华楼前面,指使几个家奴,在街上纵马来回奔走,试图引起蝴蝶姑娘的青睐。
文奉鱼在前,三个家奴在后,摆好了阵势。
文奉鱼一挥手,当先纵马奔去,三个家奴吆喝一声,紧随着骑马冲了出去。
正在街上闲逛的两条狗和十来只鸡,立刻惊叫着,慌忙躲避,这才叫一个鸡飞狗跳。
“又是他们几个祸害来了,快走啊。”
路边的人惊慌躲避,远远避开。
四匹马到了那边街口,就要转弯回来。
恰好有一辆牛车,拉着一车货物路过,见到飞驰而来的几匹马,牛一惊,立刻拉着车狂奔起来。
车夫没防备,从车上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儿,急忙爬起来追赶狂奔的牛车,车上的货物,已经洒落一地。
文奉鱼和三个家奴见此情形,感觉十分有趣儿,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三人调转马头,又往玉华楼奔来。
几个人刚刚离开,身后突然出现一只队伍,领头的正是贾瑞。
“抓住他们,一个也不放过。”
“是,大人。”
倪二应了一声,就率领队伍冲了上去。
文奉鱼几人到了玉华楼前面,刚刚停住,就见倪二带着五六匹马追了过来。
“大胆狂徒,竟敢当街纵马,惊扰良民,还不快快下马就擒。”
倪二高声喊道。
“哈哈哈,你是何人,竟敢前来说我?”
文奉鱼自然不会把倪二放在眼里。
“东城兵马司。”
“哈哈哈……,又是你们东城兵马司这帮废物,上回打了你们,还没长记性么?”
“上,把他们拿下。”
倪二说着,就抛出了绳套,套住了一个豪奴,一下子把他拉落马下。
“上,给我打死这几个不长眼睛的废物。”
文奉鱼挥起马鞭子就抽了过来。另外两个家奴也跟着冲了上来。
倪二几人毫不畏惧,几下子又抓住了一个奴才。
“少爷快跑。”
剩下一个奴才一边抵挡,一边高声喊着。
文奉鱼见情形不对,心里也怕了,拨马就向北边路口跑去。没等到地方,郑天伦带着几个人,堵住路口,逼了进来。
文奉鱼见势不妙,只好回头,另寻出路。
但是这边倪二又带着人包抄过来。
文奉鱼无奈,只要向一个胡同钻去,刚刚进了胡同,突然头上黑影一闪,一个人从房他从马上摔了下来。
接着又是两人从屋顶跳下来,一起扑到文奉鱼身上。接下来,雨点般的拳头落下,也不管是头是脸,就招呼起来。
“我是东平王府的人,你们竟敢打我,我要杀了你们。”
“哼,大胆狂徒,竟敢假冒东平王府中人,更加该打。把他拖出去,给我狠狠地打。”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文奉鱼的拖到大街上,按在地上就打。
“救命啊,你们几个奴才,还不快来救我。”
那几个奴才,此时早已经被捆了起来,正在挨揍,自保都不能,那里还能来救他?
“把他的嘴堵上。”
一个人说道,另一个人就从旁边抓了一把青草,塞进文奉鱼嘴里。
贾瑞骑着马,慢悠悠过来,那边郑天伦也稳稳当当过来。
“哟吼,周总甲,你怎么来啦?”
原来刚才从房子上跳下来,抓住文奉鱼的,正是周总甲和他的两个属下。当初就是他们三人,被文奉鱼的手下给打了。
“指挥使,小的想明白了,要想不被人欺负,怕是不行的。自己的仇,就要自己报,今后我们不会怕他们,大不了就跟他们兑命。”
“对,我们贱命不值钱,跟他们一命换一命也值了。”
另一个火甲说道,眼神儿无比坚定。
“好,你们过去帮忙吧。”
几个家伙立刻明白了贾瑞的意思,过去就开始打那三个奴才。
这三个人,正是上回打他们的几个家伙,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劈头盖脸地就开揍。
这边闹出了动静,玉华楼和附近青楼里的姑娘、老鸨、杂役、恩客们早就被惊动,纷纷出来看热闹。
一见这几个祸害此时被打得像狗一样,就在一边儿纷纷叫好。
“打,使劲打,打死这几个混账。”
“对,打死这些祸害。”
贾瑞觉得差不多了,就看看郑天伦。
“喂,差不多了啊,别在这里弄出人命来。”
“好,这里就先便宜他们,等回去再说。”
郑天伦举起手,突然大喊一声。
“都给我住手,怎么回事儿?”
倪二自然明白,赶紧跑了过来。
“启禀指挥使,这几个人当街纵马,惊扰民众。还假冒东平王府的人,败坏东平王府的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