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浑身颤抖,牙关打颤,一时间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满朝文武,锥子一般的目光都看着这位太子。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皇帝陛下突然霹雳一般一声大喝:“告诉朕!这是为什么?!”
太子殿下直接瘫软在地。
二皇子势大,二皇子咄咄逼人,父皇您很喜欢他,儿臣危机重……这些话,本是理由,但此刻,一句话也不敢说。
也说不出来了。
“还有你们大家,全都说说,这是为什么?谁人能解朕之疑惑?!”皇帝陛下扫视群臣,霸气四溢,君临朝堂。
群臣尽都为其威势所慑,齐齐跪下磕头:“臣等有罪!臣等万死!”
皇帝陛下咻咻喘气,大喝一声:“什么有罪?什么万死?当真以为朕不忍治尔等之罪吗?!左相!那梅见礼乃是你的门生,你且说说看,他为何密谋太子造反?给朕一个理由!太傅!那曲武奇是你的女婿,你告诉朕,他为何要参与串联谋反?宋太师,那兰忠心岂非是你的弟子,你也来跟朕说说!还有那……”
几个花白胡子的老家伙顿时满脸虚汗的跪倒在地,尽是惶然。
原本还只以为左相这老滑头一人倒霉而已,却万万没想到老哥几个竟然一个也没跑得了……
这他么的真是倒霉催的啊……
左相心底腹诽无限,老子一辈子做了多少次主考,自己都记不清了,十几次总是有的,而只要是监了个考,就会多了一大批的门生弟子,十几次监考,就得有十几个一大批的门生弟子
谁知道其中有一个居然会在几十年后造反?
这也能怪我?那梅见礼谁啊?老子跟他根本岂止是不熟,见面他固然会跟老子打招呼,可是老子连点头都不惜得回应一个!
还有太傅,这他娘的女儿出个嫁,嫁了二十五年了,哪知道女婿会造反?
还有宋太师,老夫做主考的次数还要在左相那老儿之上,门人弟子何其众多,那兰忠心……他谁啊?我认识他么?
“别再跟我说什么有罪,什么万死!责令你三人,彻查此案!”皇帝陛下拍案而起:“给朕一个造反的理由!若是查不出来,也不用万死,全部以同罪论处了!”
什么?!
皇帝陛下疯了吧?!
三个老头一脸的呆滞,彻底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造反……还需要什么理由?
“陛下,陛下,陛下……”三个老头彻底的傻了:“臣……老臣实在是……”
皇帝陛下已经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大踏步走下龙椅,径自走到太子面前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停步。
眼看着父皇的明黄衣袍在自己面前飘过,太子殿下突然恍如疯狂的大叫起来:“父皇,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皇帝陛下终于停住了行进的脚步。
屹立在大殿门口处,背对着尽是阴沉的大殿,面对着外面初升的万道霞光,低沉的说道:“你什么都不必说!对你,朕,只感到了恶心!”
“朕,再也不想见到你!”
太子殿下浑身冰凉。
单只是从这一句话之中,太子已经知道。
自己的父皇,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信息!所有的罪证!尤其是那个信息,比造反更令皇帝反感的信息!
恶心!
太子殿下狂嚎一声,“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昏倒在大殿上。
皇帝陛下冷冷一语说完,完全无视太子的惨状,径自往外走去。
此刻,却看到大殿外一骑飞马而来:“启奏陛下,太子府中,所有人犯已经全部缉拿归案!无有遗漏,请陛下示下!”
还在大殿中的群臣俱都感到浑身一冷:居然……已经动手了?
只听皇帝陛下冷冷的,沉沉的说道:“示下?还需要什么示下?全都是乱臣贼子,罪眷逆属,全部杖杀!弃尸荒野!株连九族!”
“陛下……那,那……慕氏家族……”
“全数剿灭!杀无赦!”
皇帝陛下衣袖一拂,大踏步而去!
阳光下,他伟岸的身影长长地拖在地上,越走越远,越走越长,却是透着一股难言的孤独意味,寂寞,与高处不胜寒!
孤家寡人!
皇帝这个职业,果然就只能是孤家寡人、一人孤寂吗?
……
太子谋反!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就像是一阵空前飓风,疾速席卷全国!
让人不得不感叹,这段时间的辰皇帝国,果然是风雨飘摇,内忧外患,纷沓而至。
举世皆敌,四方来犯,烽烟万里;四面边关还在厮杀的当口,二皇子丧心病狂、为祸肆虐的事情爆发出来,更被直接灭门;然后过去了还没有五天,太子殿下谋反的事情,就这么突如其来的爆发了!
造反!
罪不容赦,遇赦不赦!
换言之,这将意味着皇帝陛下在七天之内,接连失去了两个儿子!
太子府中,满门上下几千人在一天之内,被悉数杖杀,无有例外!
甚至于,整座太子府在一夜之间,被彻底夷为平地!
皇帝陛下这一次的雷霆暴怒,可谓超出了他为帝以来的任何一次。
这一次的空前杀机,也可谓是血腥屠刀遍天下!
若太子只是单纯谋反,皇帝陛下说不定会顾忌一下现在的内忧外患,等到外患平息之后再行处置;毕竟,延续了大把生机的他,不必急在一时。
尤其还是二皇子刚刚死去的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四面烽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