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守正与诸多部属在府城的粮仓,看着高大的仓库:“现在是多事之秋,如今又是饥荒,又是战乱,粮食是重中之重。刘涛,现在粮食怎么样了?”
粮漕刘涛见点了自己名字,就朝前走出人群,听太守说完,已经定下神,说着:“太守励精图治,现在治下饿死人的事不多,并且官府早有准备,粮库的粮已屯得发霉了,或许可以调剂一下,发下补贴,赈粮到户!至于军粮早以准备好,足够万余士兵一年的消耗!”
梁太守听了,笑说着:“救济灾民这主意不错,深合我的初衷,就按照这个来办。至于军粮补给一定要及时,本官已经派人与世家豪门商量借用家丁……”
梁太守正说着,突听远处一阵闷雷,宛如万马争奔,连大地都颤抖了起来,梁太守不由大惊,怎么会有大批骑兵,但这时谁有这样大规模的骑兵?
连忙派人查看情况,就听到有人有人高喊:“是反贼,他们攻进来了!”
话还没有落下,就能听到轰隆隆的铁蹄与激烈的厮杀声。
梁太守速度站在高处上,望着如潮水般汹涌的骑兵,以及不断被砍翻在地的官兵,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双眼怒睁,“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直直倒了下去。
一时间兵荒马乱,只见起义军大声喝着:“伐无道,诛暴君!杀”
“杀!”
随着起义军骑兵的猛烈攻击,南面这边的官军已经进入了溃败的状态,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随后周平率军支援,很快控制城门,攻破府城就在此刻。
不管怎么看,形势都是一片大好。
可就在这个时候,府城中央以及东城,突然冒起了黑烟。
最初,不管是张无忧还是周平,都没有太在意。而且这种混乱的情况下肯定有人趁火打劫。但那两道火势蔓延的速度极为惊人,几乎是顷刻间冲天而起,给人一种遮天蔽日之感。
这种近乎夸张的火势,就非常不同寻常了。
大致判断了一下火势的位置,张无忧脸上的神情凝固了。很快,他立刻传下严令道:“不惜代价,立即夺下扑向府城中央!”
雷川还从没见过张无忧如此失态,甚至是暴怒,忍不住问道:“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无忧仰头盯着那两道黑烟,半响后才答道:“有人放火,烧了府库和粮仓!”
什么?
附近的几个起义军将领,脸色顿时大变。
他们已经知道府城粮仓那里面有至少十几万石的粮食,其数量几乎是泗县、平城县等粮库的十倍。听闻大帅十分看重了这些粮食。准备以它为凭依招兵买马。
万万没想到!
“那梁轩风梁太守,好狠的心……”
参军雷川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自语着。
如此多的粮食,官府真的舍得烧?
又真的敢烧?
这一把火下去。就不怕南阳府城的十数万平民饿死?
在义军众将犹自震惊中,城头上的义军得到了命令,张无忧不顾城内可能还有危险,带着骑兵队和,朝府城中央的粮仓赶了过去。
南阳府城被破、贼军大举进城的消息。此时已经在南阳城内传开。各家各户都神色惶惶,俨然末日到来。
张无忧的骑兵一路狂奔进来,对于敢于挡路的,张无忧直接命人射杀。那些识趣知道让开道的,也就没闲情去管了。顷刻之后,骑兵队冲散了一伙溃逃的官军,抵达了府城中央。
整个南阳府内最大的粮仓,就在这片区域之中!
隔了这么远,张无忧都能隐隐感觉到热浪袭来,还有橘黄色的火焰和冲天的黑烟。可想而知,粮仓里究竟烧成了什么模样。
下马赶了过去后,他们甚至无法靠近火场百米。
“好一个梁轩风,倒是本将小瞧了他!”
看着无数珍贵的粮食化作飞灰,张无忧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了这句话,心里实在是恨极了。
“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声势骇人的火势,义军其他将领也难以保持镇定。有人提议立即调兵过来灭火,但想也没想就否决了。
如此几乎燎原的火势,想要灭火,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强行去救的话,只怕还要烧死几人。
不得不说,梁轩风这绝户的一招,狠狠打中了义军的软肋。
“官府还真敢下手!”
赵功没话说了。
这一把火下去,南阳府城只怕要多死上几万人。
梁轩风这个太守,就不怕名声臭掉吗?
“他有什么不敢的?”
参军雷川脸色铁青,冷哼道:“南阳城在落入义军手中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帝国的子民了。就算烧粮,那饿死的也是反贼。梁轩风这一招,报上去帝国只会嘉奖。我甚至大概能猜到他怎么上书:坚守城池多日、杀贼无数;虽外无援军、力战不敌,但破城前还是身先士卒,拼死烧了粮草,防止落入贼人手中。你看看,有功啊!送礼打点一下中枢的诸公,再请派系中的人运作运作,指不定能捞个功过相抵、平了他的守土不利之责呢!”
这话虽然略显刻薄了一些,但却深得帝国政治的精髓。
“去太守府的府库吧。”
尽管同样不报希望,在这里盘旋片刻后,张无忧还是在稍后带着骑兵队赶到了南阳城的太守府。
梁轩风似乎并没选择与城同亡,而是在起义军的攻入城后就不知所踪。张无忧的骑兵赶到时,太守府内基本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