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逝,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见宣昭初一脸感伤,乔霏劝道,他那惨死的妻子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当年的他还是位翩翩佳公子,不知道勾去了多少少女的芳心,最后他选定的妻子虽然不被父亲所喜爱,但年少时候的爱侣感情特别深厚,两人着实过了一段琴瑟和鸣的好时光。
没想到爱妻竟然死于非命,当年的他虽不至于像乔新耀那样变得疯疯癫癫,但是那种痛苦也是深入骨髓的。
自此以后他才换了性子,后来自然也续娶了一位妻子,也是名门闺秀,十分端庄能干,与精明的他夫妻和睦,他常年在外奔波,她一人在家也将一家子操持得十分妥帖,但两人之间却似少了些什么似的,总是相敬如宾。
宣昭初点了点头,“佳婉的确是位好妻子。”哪个豪门大户没有点儿恩怨?虽然往事值得唏嘘,但这些戏码想必都是她自小司空见惯了的,他又何必特别矫情?
“对了,你大哥最近手笔倒是很大啊。”他的唇角隐隐有些不屑。
“怎么了?”
“自从外汇管制以来,倒卖外汇和黄金一直都屡见不鲜,可像乔新杰这样疯狂的却不多见,你这个大哥不简单,至少不像外表那么温良啊。”宣昭初笑道,“我看他还是挺有野心的。”
“毕竟他是长子……”乔霏意味深长地说,大哥的转变是自从她得到家主令开始的,这变化并不引人注目,却有蛛丝马迹可循,虽然长房和本家不睦,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面对本家偌大的家业。她就不相信乔新杰不动心。
若是本家的一切由其他房的子弟继承,兴许也就算了,偏偏是被乔霏这个长房的出嫁女给继承了,难免会觉得心理失衡。
“目前的财政政策固然能缓解压力,但是长此以往,恐怕会伤了国家的根本。”宣昭初既是专业人士又是局外人,反而看得更加通透,外汇管制虽然有利于现下的形势,却很容易被人钻空子。
“你说的有道理,指望手中握有权力的人自觉抵御诱惑实在太困难了。就算有些人能做到,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做到,尤其是在大家族面前。家族利益往往大过了国家利益。”对于这一点乔霏比谁都清楚。
宣昭初最佩服的就是乔霏的识大体,她虽是大家族的掌舵人,但却从未被家族挟制,家族反而成为她手中的工具,能够在权力面前有这样清醒的认识世间恐怕仅此一人。
“大哥最近做得是有些过了。也该敲打敲打他了。”乔霏沉吟片刻,乔新杰与她的感情一向很好,但是最近又是离间她与沈绍隽的感情,又是大肆敛财,的确惹恼了她。
“大哥,下周实业公司开张。还是要由你去剪彩才好。”晚饭时分,乔新伟笑道,这家公司是由他筹办的。费了不少心血,终于要开张了,他自然是一脸喜色。
“要去你自己去。”乔新杰冷冰冰地回了他一句。
乔新伟愣住了,“可是上次你答应过……”
“答应?我不记得。”
“你怎么这样?”乔新伟也有些怒了,乔新杰不仅脸色难看。还无缘无故地与他针锋相对,虽然敬重大哥。可他也是有脾气的。
“我怎么不能这样?我这个做大哥的哪点对不住你们?”乔新杰当场摔了筷子。
一家人全都愣住了。
乔绍曾在总统府开会,坐在桌上吃饭的只有姚碧云、乔新杰和乔新伟夫妇。
“新杰,你怎么这样说话?”姚碧云不可思议地看着乔新杰,这个儿子一向稳重,从小到大都很让人省心,对待弟妹也十分关心,像这样任性的发脾气还是第一次。
“在你们看来什么都是我的错了?”乔新杰冷笑,“我哪点对不起你们?”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不仅是姚碧云,就连乔新伟都觉得大惑不解。
乔新杰冷哼一声,将筷子一推,“我没胃口,你们慢慢吃吧。”
“新伟,你大哥究竟是怎么了?”姚碧云担心地问乔新伟。
“我怎么知道?”乔新伟也一脸郁闷,“早上还好好的,下午的时候姑父派人把他叫去总统府,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不会是他犯了什么错吧?”
“大哥做事一向有分寸,爸爸和姑父都十分信任他,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吧。”乔新伟虽然对乔新杰有信心,却也难掩担忧。
回到房间的乔新杰狠狠地将书桌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浑身气得不住发颤。
刚刚回到家的乔绍曾脸色也很差,姚碧云担心地上前问他话,他也只字不提,径自上楼找了乔新杰。
“你做的好事你姑父都告诉我了!你怎么就如此不懂事?这点儿轻重都分不清吗?”乔绍曾很少用这样严厉的口吻训斥长子,此时也是憋了一肚子怒气。
“我做错什么了?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乔新杰毫不示弱地顶嘴。
“为了这个家?我们家落魄到需要你这么不择手段的地步了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有所为有所不为?”乔绍曾怒不可遏地摔了儿子一个耳光。
乔新杰震惊地望着父亲,这是从小到大,父亲第一次打他!
“你们就是如此偏袒她!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她,所有的美名她也担了,这恶人就由我来做?!”乔新杰咆哮道。
“你在说谁?”乔绍曾虽然愤怒,但更多的还是不解儿子口口声声提的“她”是谁。
“除了乔霏还有谁?无论是你还是姑姑,就连